即便许积江说不需要检查,数学老师还是让医生给她将浑身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是营养不良。
老师带她吃了顿饭,叮嘱她以后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许积江知道老师是在关心她,乖乖称是。
老师给她放了一下午的假,许积江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和原本世界一样,这个世界,许积江父母离异,自小跟奶奶长大,后面奶奶死了,她就成了孤儿,倚靠学校的补助才得以上学。
她的住所是间破败的小屋,推开的门漏风似的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屋内就一张床,拥有的衣物寥寥无几,家里没有柜子,洗完后就挂在那个摇摇欲坠的门把手上。
唯一多的东西就是考试辅导资料,因为她还要靠考试来赚钱,实在称得上是一贫如洗的房间。
许积江的目光落在了资料上。根据记忆,她又将最近学过的内容重新整理了一遍。
不论如何,在学生时代,学习好总归是没错的。
因为这个时候可能是最能逆天改命的时候,就如同校服一般,看起来丑陋的校服却是遮掩每个人家境的最好布料,学习也是校园生活的最好保护色。
许积江深谙此道。
大概确定了学习进度,许积江梳理了每个剧情点应该做的事,她不去确定到底做到哪一步才能回家,只能尽可能将记忆中的剧情全都写下来。
【关键剧情点。
1.给抽屉藏情书的变态暗恋者。
2.在操场故意使坏让对方跑不了步。
3.舞池中的下药被抓】
做完这一切,她松了口气。在这个狭小又清贫的房间,稍微裹上被子一盖,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等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许积江去到了学校。
她身上依旧穿的那身被洗到发白的校服校裤,许积江的身高不算矮,足足有一米七,但是长期因为阴阳不良而显得有些瘦弱,皮肤也时常泛着苍白。
校外的微风顺着窗户传到教室里,伴随着清香。许积江的脸色却很阴冷。
她的桌子、凳子上面都被泼了油漆,血红鲜艳的颜色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眼球里。
不知道被谁放在了讲台旁边。
教室中也随着她的到来而显现出一片寂静,似乎大家都在好奇的关注着她脸上的表情。
嘲弄、同情、傲慢、厌恶、可怜。
许积江站在讲台上,声音很大,确保是大家都能听见的生气音调问:“谁干的?”
由于社恐,她很少干这种事,声音都带着些许颤音。可依稀记得她不是社恐的时候,好像这样做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无人应声,甚至有些人不知是故意的开始聊天,当许积江不存在。
许积江几乎是要被气笑了,连在人多时候的尴尬不自在都抛诸脑后了,她拿出手机,就着案发现场拍照,也不管旁人的无视,自顾自说。
“我已经将这些都拍照留存,希望做出这些的人能主动帮我抬新桌子过来,否则我会在必要的时候转交给警察叔叔。”
她没有盯着谁说话,声音却清晰可见。
少女的发顺着风飞舞着,她的目光坚韧,在从没有遇到的事情显得执拗又勇敢。
一时间,全班都寂静了下来。
可是依旧无人出声。
许积江料到会是这种反应,她将事情放在台面上说是表明她的态度,否则当伤害她没有惩罚时,便也不存在伤害这个事实。
没人出声,她就这么看着台下人的脸,由于紧张,呼吸都有些抖。她一张张掠过那些脸,有的低下了头,有的越发猖狂的冲她吹起了口哨。
许积江看着对方,拿录音机记录着这一切。
她出了声,明显能听出强撑的镇定,问:“你冲我吹什么口哨?”
那人嬉笑道:“我乐意。”
许积江心跳的厉害,却是顺手拿出板擦砸在那人的脸上。
“我也乐意。”
那人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眼尾的细小刀疤显得更加可怖,甚至她还没开口,倏忽就有几个人愤怒起身。
许积江抬起自己被泼油漆的凳子,没动。
她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眼神却很倔强。
当那人沉着脸往来走,暴力升级的时候,有人开始劝架拉人,有人脏话张嘴就来,场面一时间闹哄哄的。
等那人扔了什么东西到许积江脸上时,许积江的手也动了,凳子就这么直直的砸了过去。
砸中了。
会是一场硬仗要打,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害怕,眼神依旧坚韧执着,风吹过来,将少女些许细碎的发吹去,往下便是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按照她的经验,事情必须要闹大,不然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后面也可能会成为无形的帮凶。
她得自己维护自己。
闹剧最后是由班主任中止的,伴随而来的是与老师一起过来的穆柔歌。
许积江的脸上有被划伤的印记,先前不觉得什么,当看见对方过来时,居然莫名的感觉到有些丢人。她撇开脸,只露出个侧颜。
穆柔歌看了两眼,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