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也已经不再顾忌是否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因为初入界内的女生,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冷静的。
寸步不让的眼球怪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目眦欲裂,如果有嘴的话,它肯定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吞食入腹。
每一次即将碰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它都被狠狠拍开,眼瞳都被那力道拍得在眼球体里乱串。
曾潇张屏住呼吸,一手拿着金属骷髅头,一手为了维持稳定摁着……陈浩然的脑袋,抬高了手,终于用那金属骷髅头接触到了椅子的铁棍处。
叮叮叮,铁器贴着铁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叫嚣的眼球怪突然停止了动作,似乎在反应那是不是铃声。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
就见眼球怪们像收到了信号,悉悉嗦嗦的变小最后回到了原处,墙面再次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有那被撕裂的地方依旧往里面渗着绿色的液体。
众人呼了一口气。
陈浩然把曾潇张一放下肩头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嗳,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曾潇张把项链还给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女人的腿还不能随便碰呢!”
“我那是怕你摔,好吧?!”
“我摸你头也是为了借力解决困境好吧!?”
两人互瞪着,瞪着瞪着终归没忍住,笑了。
李齐杉拍了拍手:“咱们危机还没解除呢!”
谁知道那劳什子的铃声什么时候会响,首先得找到铃铛。
同样的手法,下一次对眼球怪不一定管用。
这算是一个线索了。
铃声是管制眼球怪的指令,桌椅是束缚眼球怪的事物。
可是眼球怪那么多,桌椅只有七套,如果它们都冲过来,他们七个人是无处可躲的。
看着腐化的鞋子,李齐杉陷入沉思。
秦雪柔跟曾潇张聊着天,无外乎是佩服她勇猛的这些。
曾潇张想笑,心想:那是你没见到李葵,那才是猛女。还有那个徒手撕怪的暴力队长,看起来比怪物还可怕。
李思琪也对她侧目而视,脸上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曾潇张现实跟她接触不算很多,只是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对碰,朋友拉着她赶紧绕道离开,然后跟她说了“霉婆”这事。
那声音不大,但是她觉得她应该是听到了的。
那时候她还不算是学校的刺头,是体育特长生,成绩不好,但是老师要求也不高,相对自由。
训练的时候,再次碰到过一次。
李思琪在操场边上坐着看书,女孩子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夕阳映着她的身影显得很落寞。
曾潇张这人吧,明明自己过得也就一般般,但是却见不得人间疾苦,尤其见不得女孩子不好。
她主动去搭了讪,对方有些意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起身走了。
谢谢什么?谢谢她跟她说话吗?
曾潇张当时心底闷闷的,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行为,对于大家来说也就是正常的招呼的而已,可是在李思琪这里都像是奢望了。
再然后,她家里出事了,就再没见过了。
曾潇张看着李思琪,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自己,应该是不记得了。
不然,也不会这样漠然了。
她想到她之前说的离家出走,自助取款机睡着了入的界。
真实性有多少未知,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好的记忆点。
李思琪突然转过头来,正好望进她没来的收回的视线,她微微皱眉:“你看着我做什么?”
好吧,她可能真的不记得自己。
曾潇张咳了咳,微微笑道:“想看看你能不能再发现些什么。”
李思琪哦了一声,转过了视线:“眼球怪可能还会来。”
“没完没了的,这是。”余自豪骂了句。
“还早得很呢。”闻新接了句:“你玩游戏一下就过了吗?”
秦雪柔吸了吸鼻子:“你们不觉得这些绿色的液体味道有点奇怪吗?”
“有点腥臭味。”
“水草的味道,再加上这个颜色。”蔡广博反应过来,“像是湖水或者说是河水。”
“不是河,是湖。”李思琪说,“一边学校不会建在河边,杜绝不稳定因素。”
所以……这个房间实际上是挨着湖的。
那些眼球怪是从湖里钻过来的。
第二个线索了,李齐杉记在心上。
找铃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