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身着冲锋衣穿梭在泥泞的山路上。
人家朋友圈发的登山照都是帅气又酷炫,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是一脚泥坑一脚滑,没事还能在泥地上玩个滑滑梯。
曾潇张再次脚踩滑,顺着泥泞的山路往下滑,幸得她抓住了旁边的树才止住下滑的冲力。
她一身泥污把着树干,吐出一口溅上嘴角的稀泥,望着前方高处站着的男人:“我说你就不能绅士一点,背我上去吗?”
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啊!
“不能。”谢磬挑眉,“而且我不是绅士。”
他手上拿着个怀表大笑的仪器,左右寻找着源点。
脚下也没停歇,踩得落叶哗哗响。
曾潇张暗骂一声,杵着登山杖跟了上去。
再次后悔轻易相信谢憨货的话,以为是打怪,结果是渡劫。
她碎碎念的嚷了出来。
谢磬耳尖的听见,突然止住脚步,转头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怎、怎么了?”曾潇张被他突然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
谢磬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后悔轻易相信你这个憨货的话。”
“下一句。”
“以为是打怪,结果是渡劫。”
话刚落,谢磬眼神一亮,“还真是巧。”
曾潇张莫名其妙。
老君山,不仅是卢偕和陈天琪坠崖的地方,还是前两天他开车看到被雷劈的地方。
当时他还戏谑的说,不知道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巧的事多了,那就不是巧了,而是蓄谋已久。
谢磬朝着不远处看了眼,灌木交错,绿树林立,曾潇张滑下去的道上被模糊了原本的印迹,只剩她的深脚印。
谢磬静静的顿了顿,似乎是在等着曾潇张,凝神细听了片刻,重新迈出了脚步。
又走了十来分钟,他们停在了一棵焦黑的杨树前。
天空云蒸霞蔚,树后冷风萧萧,鹰击长空。
曾潇张脸色有些泛白,“不是,哥,你该不会打算跳下去吧!?”
万一不是界门呢?这摔下去不仅是一块一块的还是一滩一滩的。
谢磬看他一眼,笑得很良善。
看得她眼睛有点花。
曾潇张还没反应过来,背上被人一推直接掉下崖。
“啊——”曾潇张吓得大叫,同时嘴里不忘骂出特别俗气的话:“谢憨,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了?”
她转过头,谢磬拉着她背包就在她身侧,还厌烦的掏了掏耳朵,“分贝真高,所以我不喜欢女人。”
曾潇张:“……”
不过,你这样咱俩一起死了算不算殉情啊!?
没容她多想,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们就已经踩在了踏实的地上。
……
不远处,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大大的舒了口气,向通讯器里报着信。
“进了。”
“好。”那边似乎吩咐了什么,两人栖栖索索准备离开。
突然,眼前一黑,脑袋就被套进了黑头套。
“糟——”两人反应极快的抬手,准备销毁通讯设备,来人眼疾手快卸掉了他们胳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好的猎物也是最好的猎人。
来人一身肃杀的黑,蒙着骇人的银色面具,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黑得亮人。
面具眼孔正中往下下画着红色水滴,一直延伸到嘴角,一侧面具脸颊上刻着一个血红色的罪字。
他的身侧站着两个同样着装的人,正是将迷彩男放倒的两人。
只是那见人面具稍许不同,脸颊上没有那个骇人的“罪”字。
他抬了抬手,那两人扛着两迷彩男离开了老君山。
红霞透过云层映亮了半边天,另一半天云雾缭绕暗沉低糜。
他看了眼被夕照印出火色的焦树,微微眯了眯眼,随后几个跳跃消失在山间。
……
暗黑的密闭空间,两个迷彩男被蒙着双眼,为防止他们咬舌,嘴里塞着扩牙器,手脚牢牢的束缚在木质椅子上。
耳畔只能听见滴答滴答水滴的声响,鼻间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身上的通讯器械都被收缴。
来自未知的恐惧像一把驽钝的锯子缓慢的拉扯,切割着他们的脑神经。
不见疼痛,心脏却极速抖动。
嘎吱一声后,传来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幅度和力度,听起来像军靴。
“看好他们。”声音冷如寒冰,却是经过处理的语调,让人猜不出端倪,“我,只要结果。”
话语刚落,脚步渐远,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脚步声和哐当的关门声,伴随着器械摩擦地面、铁器相互碰撞的凌乱杂音。
原本就已经惊恐万分的两个男人,此刻更是抖如筛糠,脚下顺着椅子滑下一滩滩水渍,带着骚臭。
他们嘴里塞着扩牙器,想说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恐惧声,使劲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