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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看不到天,只能看到阴暗的房梁,于是愈发郁结:“这日子没个头啊!”
“不过庶子不必担心。”
空气一定,魏庶子张开的嘴亦是一定。
我坦然拢被,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再补上了句:“杀人这事我十三岁就干了,这十来年死在我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在我眼里和牲畜没差别,你放心,我是不会因此扭曲自己本性的。”
我如此耿直且耐心地作着解释,对方掰算着的手指头停下,眼睛一闭脑袋一垂,颇为沉痛地对我拜了拜:“您属实过谦,过谦。”
哦,确实过谦,每次打仗杀个两三百的人,这么十来次算下来,死在我和我手下的人至少也该两三千了。
我学着平日阿兄低调的模样,亦是与他稳重回礼:“谬赞,谬赞。”
无头无尾的对话就此结束,魏侍中未胜也未败,只临走时感慨了句“可怜好好的陛下,兄弟皆是这般灭绝人性的……”,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不留一丝云彩。
我摇摇头张开自己粗糙的手,人性未泯地皱了皱眉。
里头尚有浓重的铁锈腥气。
没有办法的事,阿兄心太软,有些事却不得不做,所以只好由我来做,若当真没了我,帝位上只留干干净净的阿兄一人,那才是真的将他置于险地。
左庶子懂这个道理,是以他只是感慨一句罢了。
魏征这老儿看起来一身傲骨甚至有些桀骜,其实内里与我无甚不同,他抛却一身的坚持而甘愿作阿兄的谋臣,而我抛却一切而作阿兄的忠臣,我作刀他作盾,我们俩实话而言谁也不比谁高明多少。
室内再次恢复寂静,我揭开自己掩藏的文书,里头除过商部的要务便是各世家和官员的人名单,有处理过的,也有未处理过的,若此时让朝内任何一个大臣来看,估计都会吓得悚然惊起。
这便是我这月余没有上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