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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仙游卷五十 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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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什么?你说我不懂男人?”

轩辕明玉平静的目光中夹着落寞。

“对,你不懂。对待男人,你不可以只用能不能陪睡来区分。他们有的是亲人,有的是爱人,有的是故友,有的是宿敌,每一个都是刻骨铭心的不同滋味,难割难舍无法释怀,又如何能拿来比较高下?”

花时情愣了下,忽然也不着急挑拨离间了,反而哈哈大笑。

只因她突然发现,轩辕明玉不止是个不世出的大混蛋,而且已经到了一骑绝尘无人能敌的地步。这人非但有一套不负责任的歪理,还能在她这个天下第一女流氓面前说得头头是道,简直令她心服口服!

轩辕明玉被她笑得发麻,于是一言不发冷冷瞧着她。

很快,四周的一切仿佛忽然静了下来,有什么极难发觉的变化已经发生。

花时情停下笑声,神色忽然肃穆,低低道:“有人来了。”

夜风穿过绵延夜幕的熹微软光,却在靠近二人身前时悄悄凝滞,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夜不深,但夜色极深邃。二人沉默着,似乎也都要淹没在这无尽的深邃之中。

如果潜伏在黑夜中的危机,需要利用暗幕来发酵汹涌,那么抗衡它的力量,首先就不应该将自己完全地暴露在光明下。

无形的压力使空气也要凝结,静穆却使人的感官愈发敏锐。这不是灵力的对抗,而是心神的比试。

花时情挡在轩辕明玉身前,她静立不动,看上去似乎被动,心里却已有了把握。月光的清辉映着她噙着三分凉意的笑容,忽然之间,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嘴角笑意令人心中生寒。

香风刮起,花叶纷纷离开枝头,随风化作了比刀剑更可怖的武器,风到了哪里,哪里就留下深深浅浅的洞。

花时情曾凭剑舞艳煞洛都,一时不知倾倒多少青年才俊,座下门客从无虚席。老天王轩辕纪方死后,她更不掩风流,恩泽无数貌美志坚的少年义子。

此人百炼情骨,却只溺于美,耽于色,并不纵于欲,是以修习之法自成一派,许多人悟不透她的境界,就算占尽天时地利,也做不得她的对手。

而她的暗器比她的剑法更凌厉,也更凶险,凡是心里有数的人都绝不会轻易与她交锋。

漫天花雨香风入夜,数十骑暗卫被逼得从黑夜中冲出,为首的青年全身武装,遮掩面目,但凭身形还是能看出一点熟悉的影子。

花时情唇齿轻启,笑意含而不露。

“何须遮遮掩掩,本宫难道还看不得你的本相吗?”

那青年好不容易躲过花时情铺天盖地的杀招,此刻勒住马缰,故意拔高声音,掩饰着转向轩辕明玉。

“王妃何故滞留此地不回王宫?千机阁使者白氏差事在身,特请王妃速速回宫!”

轩辕明玉负手而立,冷冷地理也不理。

花时情巧笑嫣然,代她训斥那青年。

“凭你也配和陛下说话,不先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太皇太妃的笑面杀心,寻常人并没有机会触及。但有一个迹象可以分辨,那就是当她毫不藏私地将许多隐秘抖落出来之时,也就到了杀机暗动之处。

“你就是潜伏在本宫身边,盗取佛母金印的白氏六公子?月仙殿白殿主同我说起之时,本宫还以为冤枉了你呢。”

那青年正是花时情正是身边不得宠的门客陆白。但他其实并不姓陆,也不是名字带白,而是白氏老侯爷六子白耀宗,盗取佛母金印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宣武千机阁,一举一动皆听从南宫氏调遣。

那青年犹豫了一下,最终也不再掩饰声音,冷笑着转过头。

“千岁说是就是了,我也不认识什么陛下,此来是奉明王之命行事,请千岁莫要为难我!”

花时情微微一笑。

“明王难道不知本宫造访西都,却让你这个熟人来办差事?阁下不妨再考虑一番,重新再选一次主人,省得到时候被出卖了还不知道后悔。”

白耀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平日里见多了花时情笑语盈盈谈笑风生的亲和模样,并不觉得这女人有何威严。

“何须考虑!我就是看不惯女人家的当朝为政!明王有令,凡是意图带走宣武王妃之人,见之杀之!”

花时情叹了口气,牵扯着嘴角轻笑道。

“是本宫大意了,男人还是像狗一样需要驯养,才服从主人的管教,越是宠溺就越会无法无天。”

话音未落,香风又起,这次更为狂暴肆虐,那青年见状正要让周边暗卫布阵抵抗,然而还未来的及发声,身上已多了几个血洞。

随着恐怖而又沉闷的“笃笃”之声,活人瞬间被瓦解成血河,马匹也纷纷阵亡,最后一片花瓣落下,轻轻浮在积洼的血泊上。

成群结队的围猎者,在灵修者无情的倾轧下,顷刻化作一堆枯骨。

讲道理有时候会很有用,比如说保住一条性命,但有些人永远不会懂了。

轩辕明玉看着连片的血色,忽然想起死去的唐洛洛。

“不知白氏之师的唐门在此局中扮演什么角色?”

花时情听她乍然提起,微微皱起了眉。

“唐门人才凋敝,我上门时,是一个稚女前来迎接,想必她已是这一辈中仅存的苗子。如今唐老太太既然不肯让唐门入局,自然也无任一势力愿保唐门,不久前南宫少槿暗杀那姑娘示威,乃是警示其他不肯屈服的江湖势力。”

两人对视一眼,轩辕明玉不再多提其他,只冷冷笑了一声,气定神闲转过话题。

“你身边还有多少狗?阁下虽然不畏人言,我还是得说一句,蓄养那许多年少义子,不是正经人该做之事,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到反噬?”

花时情却眨了眨眼睛,好奇反问。

“少主难道对我为人有意见?”

在这血腥至极的情境下,始终冷冰冰的大混蛋居然开了一个邪恶的玩笑。

“我对你为人倒没有意见,只是阁下情孽太多,不怕肉身难偿?”

花时情不以为忤,反而风流带笑,故作默契地柔声迎合。

“南宫少渊不也是少主的狗吗,毕竟这世上只有少主管得住他。”

这些话实在是越说越恶心,方才虽然没有一滴血沾到轩辕明玉,但空气中碎尸的腥臭味已经让她忍不住皱眉,一语双关抱怨花时情。

“你倒是不怕麻烦。”

花时情装作听不懂,笑意轻蔑。

“他们可不配给本宫找麻烦。名节固然重要,本宫更怕面对年轻人时,总是力有不逮,心有苦衷,岂不令人失望。”

轩辕明玉只当她说风凉话,懒得理睬,最后提醒了一句。

“我不是要劝你少管闲事,西都之中的宣武王宫势力早已今非昔比,长珩身死之事,你应该引以为戒才是。”

盯梢的暗卫被花时情屠杀殆尽,轩辕明玉此刻分明可以趁机强行闯出西都,但她偏偏又往宣武王宫方向去了。

花时情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身形渐渐隐没在夜色里。

再转过身取下枝头那盏宫灯时,花时情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异常严肃地提灯往反方向走去。

不远处妙音观中等着她的,才是一场真正的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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