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哭了一阵,又被封烈搂在怀里教育,心里面难受,就垂着头不说话。
小耳朵听着封烈对裴瑾的诋毁,嘴上不敢说话,却在心里反驳。
‘不是的,裴会长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最平和也最公正,是和封烈这样的恶霸完全不同的类型。
他心肠软,心地也善良,几次帮自己解围,都是不着痕迹的,不求回报。
所以,她是不是也可以奢望一下,奢望裴会长也是有一点在意她的呢?
不然,为什么对她那么温柔?
不然,为什么总是要帮她?
温念痴痴的这样想着,心中逐渐涌现起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的情绪,就像是在胸口酿了一瓶梅子酒,各种各样的滋味在那里蒸腾,发酵。
她垂下眼眸,就听封烈的智脑突然响了,接通,是封烈的朋友,那个长相很精致,名叫白砚的朋友。
南越白家的小公子,温念上次在死神包房里见过一回。
但这次的样子,明显和上次见时不同。男人一件纯白衬衫,只看脸和打扮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小王子,可身处的环境却是阴森恐怖的,充满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砚子,你这是在哪?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未来的智脑已经发展成可以全息投影的地步,光线投射出来,就跟身临其境一般。封烈慢慢松开揽着温念后背的手,四下张望,觉得这黑乎乎的房间有点眼熟,像是个地下仓库,又像自己曾经去过的地下拳场。
“这可不是烈焰(地下拳场名字),而是真实的犯罪现场。”
白砚笑,背景里传来令人胆寒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全息投影转动视角,他的脚下正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没一块好肉,就连脸上都布满血痕。
这场景实在恐怖,男人双手被绑在身后,脑子则向前栽着,倒栽葱的姿势,就连鞭子抽在身上都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生是死。
温念看了一眼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啊’了一声,小手紧紧抓着封烈的衣角,男人抬起手臂扣住她的后背,大手安抚般的抚了抚。
“别卖关子了,砚子,你到底在哪?地上的这位——什么来历?”
封烈皱起眉,对白砚故弄玄虚的姿态很是不满。
白砚笑了笑,目光落在好兄弟怀里的小女人身上停顿几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更深了些。
“这是即墨家的人。”
他扔了手里的鞭子,用皮鞋尖踢了踢对方的脸。
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晕过去了,白砚顿感无趣,摆了摆手,身侧很快有人搬来沙发,又递上毛巾,黑乎乎的地下仓库,愣是被他坐出帝王宫殿一样的感觉。
“上次即墨家的小公子打了我们的脸,我自然要讨点利息回去。”
白砚用毛巾擦了擦手,潇洒扔到一边,在灯光忽明忽暗的仓库中,俊美的五官,表情十足危险。
白家是在道上混的,一向讲究个睚眦必报。
白砚虽然长相阴柔,气质也高贵,但可从不是什么善茬。混在南越国那么混乱的罪恶之都,没点手腕怎么能立得住脚?
“你抓到那个灰毛小子了?”
提起‘零’,封烈也来了兴趣,松开怀里的温念,坐直身体,颇为跃跃欲试的问道。
上次那场战斗着实令人印象深刻,他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彻彻底底的败于另一个人之手,输得心服口服。
封烈对‘零’有欣赏,可也有不甘,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复盘那场战斗,总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跟对方再比上一场。
白砚摇了摇头:“可惜,叫那小子跑了。”
他今天也是准备充足,从白家暗线那知道即墨家与南越金家的军火交易,连夜召集了几十个高级天赋者,布下天罗地网。
这事说起来也是凑巧,南越国局势不稳,而这金家正是白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或者说,是死对头。
两家明里暗里交手多年,每年都要死上不少人,仇怨自然也是越积越深。
没想到金家竟然背地里搭上了即墨家,白砚冷笑,就算不为报仇,也绝不能放任不管。
只可惜那灰毛的确有两把刷子,虽然白砚早有布置,还是被他跑了,只留下几个不重要的小虾米,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打蛇打七寸,毫无疑问,即墨家的弱点就是家里的那位小少爷即墨宣,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看不难看出,那位是个天真蛮横,没脑子的货色。
白砚城府深沉,心也狠,眼睛轻眨,就想到一条毒计——借刀杀人。
你不是战斗力高强吗?
不是嚣张吗?
我白砚收拾不了你,你的主子还收拾不了你?
那即墨宣一看就是个嚣张跋扈没脑子的,如今自己不但破坏了即墨家和金家的暗中交易,还端了即墨家的一个秘密据点——
这口锅,总要有人背的不是?
白砚唇角微勾,笑容深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封烈说道:“过几天不是苏家苏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吗?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又道:“别忘了把你的小女朋友一起带上,让她也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