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倒数完,知白兴奋地满屋子跑,一会说要看电视,一会嚷嚷只有霍行川一个喝酒不公平,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讨酒喝。
霍行川拗不过他,从酒柜里给他找了瓶度数没那么高的葡萄酒,一边醒一边找了家餐厅送点吃的过来。
知白小麻雀似地跟在霍行川身后晃悠,直到外送按门铃,才转移注意力乐颠颠跑过去把吃的接了过来。
霍行川端着葡萄酒坐在沙发上,知白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找了个爆笑喜剧合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还没喝过这种酒呢!”
“好喝么?”
“还行。”知白看着小品,嘎嘎乐了几声,用叉子一次性扎了几块煎扇贝,边看边咬。
霍行川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时不时端着酒杯喝几口,眼不错珠地看着知白的背影。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温顺地贴在脖颈上,光滑白皙的脖颈隐没在松垮的棉质睡衣里,再往下衣摆被他毫不端庄的坐姿扯得露出一小节劲瘦的腰线。
房子里配的酒柜有恒温系统,能把葡萄酒一直保持在最佳温度,霍行川一连喝了几口,觉得还是不太够。
要是能再冰一点就好了,或许再冰一点就能压住体内那股燥热。
他毫不绅士地盯着贺生山,火热的视线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点点舔舐着前面毫不知情的人。
不能这样了。
霍行川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你先看着。”
起身走向了浴室。
知白忙着看小品,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霍行川在冷水下冲了冲才将那股燥热平息下去,连带着酒也醒了大半。
自己简直是疯了。
细密的水滴顺着发丝留下来,沿着额头一路向下。他的视线在连串的水珠后有些模糊不清。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花洒关上。
视线逐渐清明,他擦干了身上了水,打开门出去了。
这一会功夫,知白忘乎所以地喝了好几杯,酒瓶眼看只剩下个底。
知白脑袋枕着手臂压在茶几上,脸上一片晕红,嘴唇周围染着一圈葡萄酒渍。见着霍行川回来,哼哼地笑了两声。
喝多了。
霍行川走过去蹲在地毯上和贺生山四目相对,后者的眼睛里蒙着层水雾,带着几分迷离。
“贺生山?”
知白歪着脑袋毫无防备地笑笑:“我在啊。”
霍行川语气淡下来:“你到底是谁呢?”
“我是……”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过了几秒他才慢慢说:“我是贺生山啊。”
霍行川又靠近了一点,呼吸间都是葡萄酒香甜的气息,他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轻轻问:“你认识凤君是不是?”
贺生山迷蒙的眼神涌上几分怔鄂和无措,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霍行川一把钳住了手腕,霍行川顺势欺身上去,几乎是笃定一般:“你认识他。”
贺生山在这样咄咄地目光中逃避不得,眼瞳微闪:“凤君……”
霍行川逼问,“他是你什么人?”
“我喜欢凤君。”
“那他呢,他喜欢你么?”
他张着茫然的双眼,喃喃说:“他应该是恨我的吧。”
这句话像桶冰水,把方才那点旖旎浇得一干二净。
一根神经在脑袋里啪地碎掉了。
霍行川很想继续问下去:“为什么恨你,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
但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算了,何必趁人之危,为难一个喝醉酒的人呢。
他松开了钳着对方的手,不知道是说给对方还是说给自己:“贺生山,如果你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那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快凌晨了,霍行川懒得再收拾桌子上的狼藉,把快要睡着的知白推回了卧室,自己也借着酒劲睡了。
这就导致第二天早上霍行川直接错过唐副局三个电话,等最后一个电话把他叫起来的时候,唐副局和夜明已经拎着水果快到别墅门口了。
“电话打不通你俩就等会再来呗,”霍行川两秒钟穿上裤子,“万一我不在家呢。”
“因为唐副局确定你是放假赖床,怀疑你故意不接电话,而且他说你家门钥匙你肯定就放在门口空花盆底下压着。”
“……”
还真说对了。
霍行川挂了电话,飞速下楼,直冲知白卧室,一把掀开被子把睡梦中的知白拉起来,知白眼睛都没睁开就被推进了衣柜。
知白闭着眼睛问了一句:“嗯?”
“唐副局来了。一会要是进来巡逻你别出声。”
知白没来得及反应,衣柜门就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