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把目前在计划内部又能强插艺人的项目在脑海中过一遍。

不太好处理，有的艺人演过一些小角色，可惜随着作品的扑街，大众几乎没有多少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更遑论点评演技或因此而爱上。房间里最惨淡的情况是拍了三部戏，粉丝数目还暂停在不到二十万的刘恒，这二十万有至少十九万是公司给他塞的僵尸粉，转赞评数据更是差得出气。

“有谁稳定上戏剧有关的课程？”姜澄的思路比较简单，只能把资源先拿给有天分或是努力的人。

艺人们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姜澄的心灰掉了一大半。

静止了几秒，那个捡文件夹的讪讪举手：“那个，上某站的网课，算吗？”

“可以，”姜澄在电脑上找部门安排的文件，同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竹。”

姜澄花时间了解了下，部门没有艺人的工作生涯指导，请老师教导的固定课程更是没有，艺人的基本工资很低，算上跑行程的钱，大概是只能糊口的程度。又因为是十八线开外的一百零八线，就是签了公司的龙套演员。

这样行程的恶性循环就是套死了每一个艺人。

当然，他们大多数人也没什么上进心，毕竟合同上写明了一切由公司负责，这样看来，是公司先辜负了他们。

部门是有专业老师的工作名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正处于空缺之中，当务之急是叫人事纳新，把空位补上。

姜澄把小红小黄小蓝们对上号，记住名字后，发现有几个人实在是木得可以，灵活一点的表情夸张，扔到隔壁综艺部还差不多，抽烟那个明显是来混日子的，没收拾过自己，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收拾收拾，明天开始，没工作的都来公司坐班，随时待命。”姜澄已经有了计划，不求他们有多少名气，先把ROI抬上来是正经。

艺人们垂头丧气。

陈竹却是眼前一亮：“总监，我，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得上！”

“有话直说。”姜澄动手很快，她正简短地发邮件给人事。

陈竹尴尬一笑：“那个，我有个文件，怎么发给您呢？”

“发邮件。”她报出自己的邮箱号。

陈竹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一回，姜澄对其他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办公室瞬间空了下来。

姜澄找到新风系统的遥控，通风换气。

屏幕上出现红点，是一个□□邮箱发来的文件，姜澄看着文件名字：“《当代奇闻轶事三十年》策划案？这什么？”

陈竹嘿嘿一笑：“这是我写的剧本。我想着，是不是有机会拍出来。”

这件事不是姜澄想办就能办到的：“部门协调运作的话，得经过策划案审核和层层开会，短时间内没法正面回答你的问题，究竟是有机会还是没有，起码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告诉你。”

“没关系！您愿意看就已经很好了！”陈竹赶紧鞠躬。

陈竹也走了，姜澄处理掉挤压着的一些其他人员调动和项目审核工作，简单写了各级项目的计划与安排，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多。

她不仅完美错过了午休时间，还直接压着时间工作到了下班时间。

咚咚，实习生敲门进来：“总监，我整理好了。”

她搬着至少有三千页的打印纸张：“总监，这是纸质版初扬个人信息及近几年论坛总结，电子版也已经整合成压缩包发您邮箱了。”

姜澄压下对超厚一摞A4纸的震惊，她点头：“辛苦了。”

实习生下意识鞠了半躬：“总监客气了。”

姜澄还没来得及翻开页面，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偏头看，是陌生号码：“喂？”

初扬的声音柔和地传达过来：“你下班了吗？”

姜澄耳朵痒痒的，把手机拿远了二十厘米。

初扬：“喂？有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