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确定全都记起来了?”
“对。”谢深说,手上是流风刚拍给他的日记本。
他的记忆,全都从地脉中回来了。
有惊无险,眼前的傻子回来了,没有变成白痴。
真是,太好了。
绷紧了数日的心弦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终于放松了一些,因为紧张而凶起的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下来。
“啧,以你的实力,回得太迟了。”
“不过......记忆能恢复正常,还不赖。”流风双手抱臂,语气惯常的不善,但毫不吝啬对谢深的夸赞。
对自己等待的煎熬却只字不提,仿佛只是顺便过来了一趟,准备接人回家。
可他眼下的青黑已经将他这段时间的不安与疲惫暴露无遗。
通回须弥的深渊传送门开启,在地脉奔波了一周刚出来的人却不急着跨过去。
流风正要问他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做甚么,还没回头,便被一双宽厚的手臂住肩膀,落入身后人的怀抱中。
翁合低哑的声音带着心疼和歉意响在耳边。
“宝贝,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流风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明明他自己才是深涉险境的那一个,道什么歉呢,真是......笨死了。
——
谢深来到提瓦特的踪迹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流风外,没有人还记得这个没有辫子的金发旅行者。
但是,他也已经不能随意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游荡于提瓦特了。
那是他和地脉的交易。
他不能被允许带着记忆回到地面,允许短暂地停留,但不能再离开除尘歌壶和深渊以外的任何地方。
所以在他回到须弥的第一时间,便进了尘歌壶,蜗居了一整天没有出门。
连要训练的史莱姆小家伙们也被他搬进了尘歌壶。
这回真被迫成了宅宅,除了做幼儿园老师,就是变着法子在宝贝那讨嫌。
比在游戏中还要更早地凑齐七种元素,谢深自己有时候都觉得神奇,动不动就要凭空点个火、结块冰玩。
当然他还是知道收敛的,没让过强的元素释放把家烧了。
捣鼓来捣鼓去,果然他最喜欢的还是水元素。
倒不是比其他元素力要强,最重要的是。
水元素的史莱姆,和风史莱姆一样,并不完全实心!
趁着流风在在草地上和一众练累了的小史莱姆打盹的间隙,谢深鬼鬼祟祟地靠近,然后张开血盆大口。
“啊呜”一口,直接把少年整个儿吞到了肚子里,像一块夹心布丁,只露出头手。
真正意义上将人拆吞入腹,爽!
“啧!干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
想要挣扎却像被困在沼泽中,拾不起力气,只能任由蓝色水史莱姆濡湿了全身。
流风几欲青筋暴起,不想身下的史莱姆在得逞之后却突然没了动静。
谢深静止在原地,一言不发。
也没人告诉他,一个史莱姆的感官能如此清晰啊!
这跟他风元素形态下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少年的挺翘、薄而紧实的肌层、劲瘦的腰肢和弹性十足、洁白匀称的玉足......被他严丝合缝地贴合着,相隔着薄薄的织物,共享肌肤的温热。
流风的挣扎,让这些旖旎的触感愈发清晰。
火山轰一下在谢深脑海里炸开,但可恶的是,他竟是一点不想将人放开。
流风还在想着怎么摆脱这无聊的恶作剧,出去后暴揍谢深的时候,将他整个泡着的这只蠢史莱姆,居然升温了。
从冰冰凉凉一下烧成了足以沐浴温泉的程度,竟也有些舒适。
蹙了蹙眉心,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瞟了眼身下沉默地烧起来的傻子。
“放我下来。”
沉默许久,禁锢他的史莱姆消失了。
水球的囚困变成真正温热宽厚的怀抱,将他浸湿的罪魁祸首正点着火球给他烘烤取暖。
靠得太近,尽管对方已经悄然微微弯腰藏匿,流风还是发现了他的异常。
微微挑眉,盯着一脸淡定却不敢和他对上视线的人。
真稀奇,居然没像盗宝鼬一样逃遁。
以往每当这种旖旎失控的时候,某人都仿佛被逼良为娼一样跑走呢,明明他自己才是点起引信的罪魁祸首,嘁。
自己也知道窘迫极了,拼命压下盛火,强装淡定尽快给被他泡的一身湿的少年烘干,是心虚的赔罪,也是担忧宝贝着凉。
虽然理智告诉他流风身体素质比他强悍得多,人偶着凉生病的可能性太小了。
“啧,行了,又不是没衣服了,我可没那么脆弱。”
“反倒是你,自己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比较好,”说着,看着将他困在手臂间腻歪极了的人,眯起漂亮的蓝紫色眼瞳,像小猫凑近鱼那般贴近他的耳廓,温热“或者,我帮你?”
这一下,算是将某人的弦彻底烧断了。
好不容易压下的浴火轰一下重燃,烧得他几近失控。
火球一熄,大量藤蔓破土而出,一个巨大的圆形藤墙将他们与周围一切隔绝。
流风微微挑眉,对此毫不在意。
谢深恨恨擒上了那双挑衅的唇,攻城略地般夺取着少年的温热。
难以自抑地将少年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双手垫在脑后腰间,粗犷的动作间是舍不得伤他分毫。
像是发泄,又似祈求,这索取的吻持续了很久。
再像魅惑的妖狐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小猫,一开始还能有送有还地挑衅,到后边只能在唇舌的交缠间争取呼吸的机会。
眼尾的涟漪将红影染醉,他忍无可忍揪起谢深的领子推开,樱唇被研得如成熟果实,饱满红润,他甚至怀疑谢深方才凌乱间轻啃了下,他都感受到破皮的微疼了。
这不重要,他不明白,这傻子难道就只会接吻吗?简直是追着他啃!
他攥紧了谢深的领子,正要不耐地质问,却不经意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