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谢深打着哈欠从旅馆的床上醒来。
不想麻烦母亲,他动了自己的小金库订了旅馆。
未成年小谢自觉订了干净整洁的双人标间。
醒来第一件事就往隔壁望去,却发现流风早就醒了,支起脑袋侧躺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睡醒就能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幸福不是一丁半点。
谢深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抓紧时间进卫生间洗漱,冷水扑倒脸上,镇静红成一片的脸,也顺便消消困劲儿。
心尖人就在旁边,不让亲不让碰,但还是让他辗转一夜睡不着,又激动了一个晚上。
今天补眠不合适了,还有事儿。
自己有床不坐,非要贴着流风躺着。
掏出手机,谢深划拉联系人列表,噼里啪啦给找到的人发消息。
【。:帮我弄个人】
【浪里白条:耶?稀客啊(。】
谢深不跟他废话,甩过去一个贴吧超链接,想了想,又道
【。:找几个人】
【浪里白条:我还以为你真成无欲无求宽宏大量的大圣人了呢】
【浪里白条:居然还想得起来找我,不错,看来还有点人性】
网线的另一端,电脑荧幕前,一个身着黑白格子T、叼着真知棒的少年同样劈里啪啦打字,阴阳怪气地回复。
那个泼谢深污水的帖子在经过一个周末发酵后,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早前谢深委托他查,中途又说暂时不用了,就暂时搁置。数据早就追查得七七八八,他没说,只等谢深什么时候问。
但说实在的,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乐,那个天天带着假面具的中央空调也有被人爆的时候,但再看一眼就只想撕烂造谣者的嘴。
因为非常不巧,他也是中央空调的受益者,很久以前曾经得到过谢深的帮助。
他还当那么久过去谢深变了,变得人尽可欺了。
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气性不小的嘛。
【浪里白条:行~,那我让彪哥他们去找你 】
【浪里白条:他们还是想要你加入,你真没想法啊?】
此言一出,谢深顿了顿。
彪子,人如其名,社会人,额上有疤,戴着大金链子,是网吧老板的侄子,半个亲儿子,帮老板看网吧和其他场子。
自从被几个混混高价委托来揍谢深被反杀之后,便对他颇为欣赏,偶然发现谢深在网吧前台干活,一度要拉他入伙。
钱和妹子管够,但谢深无动于衷,接彪子的代练单也没有额外优惠,谁知彪子却越挫越勇,非认定谢深不可。
谢深揉了揉眉心,就他的观察来看,彪子粗莽却也仗义,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江湖正义,办事也利索,找他帮忙没有毛病。
要是不总执着于要他加入就好了。
【。:没,就他们吧,一个小时后到网吧】
【。:东西整理好了?】
【。:可以放了。】
一如既往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啧。
荧幕前的少年嘎吱嘎吱嚼碎了棒棒糖,操作三两下,把数据包里的东西发了出去。
在他发出的下一刻,一个加精的帖子悄然升上了周围几个中学的校贴精品榜。
再说这边,谢深发完了消息,收起了手机啪一下跳下床,和流风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悠闲自在,脚下生风。
流风瞥了眼少年紧牵着他的手,饶有兴味开口问他“终于准备去解决那群蝼蚁了?”
方才发消息,谢深一点儿没背着他,看得一清二楚。
说真的,谢深再不采取措施,他火大得都要亲自动手了。
“嘿嘿。”
谢深有点憨地笑笑,尽管现在已经在寻仇的路上,但一想到手里牵的人儿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了,都顾不上生气,心里跟糖沾蜂蜜似的。
不过他男朋友说的没错,确实是几只不入流的蝼蚁。
想想流风好像还没有见过他打架的样子。
“宝贝,要不然你一会儿在门外等我一会儿呗?”
好多青春期的小子都喜欢在伴侣面前打架,以彰显自己的帅气和力量,但就谢深来看,打起架来尘土棍子唾沫乱飞,衣服乱拽还狼狈,丑态百出,何来帅气可言?
他可不想自己刚缠到手的宝贝看到自己的丑态。
谢深老气横秋地想。
流风听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称呼,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就这点小事,你还能输不成?”
“倒也不是,”谢深挠了挠头发,“害,要是你不嫌弃的话。”
“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不必多此一举。”
“行吧。”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俩到网吧的时候,刚好遇到从另一个场子带着人回来的彪子,两人互相点了下颌当做打招呼。
接着,谢深一脚踹开了网吧的大门。
和正在跟前台纠缠的谢父对上了视线。
为了不被以寻衅滋事带走,只带了一点钱的谢父为了蹲点谢深交了费用寻了个位置包夜上网,但也只够这点,现在他正在和前台纠缠不肯走。
在转头对上谢深视线的那一刻,他眼睛唰的亮了,钱来了!
但谢深却压根没理他,看到他人在这儿,回头跟彪子眼神交汇确认了之后,朝身后扬了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