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给我茶水?”
“姆?”
“你是谁?”
“姆?”
每问答一次,它都被流风逼近的气势心虚地不由自主地后仰一点,现在几乎变成一张椭圆的饼仰天贴在地上。
流风睨着装疯卖傻的史莱姆饼,突然粲然一笑,十指交叉,声音温柔:
“一只有一定智慧、能转换元素的史莱姆,要不然带回给小吉祥草王发下去作研究材料吧。”
“你喜欢生论派的实验室还是素论派的?”
实验室!大卸八块!
圆滚滚的史莱姆不自觉地颤了颤。
不行不行不行。
“姆......”
谢深犹豫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从身体里取出藏匿的最后一只风元素萃取剂,顶在头上托到他跟前。
流风取下试剂端倪,微凉的特制试管内,是无一丝杂质的天青色,风元素的浓度近乎能滴出水,但这是否和面前这只史莱姆身上的迷有关,还有待观察。
流风瞥了眼眨巴着无辜大眼的棕色大团子,几乎可以确定这小东西没跟他老实交代全部。
但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笨蛋膨胀保护他的时候,敌人袭来前的一瞬间,他确信他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直觉告诉他,用不了多久,答案就能得到确认了。
流风猝不及防又不讲道理地给了棕色团子一个脑瓜崩,翻身在临时的扎营地睡下了。
身上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解析采样倒是让他有些费脑。
人偶无所谓睡眠,但他已经在尘歌壶里养成夜晚要入睡的习惯了,他懒得改。
流风以臂为枕,角笠置于腹,就这么随意地睡了。
谢史莱姆拱到他身边,看这个简陋的营帐,和近乎露天席地睡觉的宝贝,神色复杂。
*
随着时间流逝,月色当空。
岩史莱姆闭上眼,片刻,史莱姆消失,原地出现了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
在沉睡的少年不远处席地而坐,取下身上的外套给少年盖上,眉眼间神色温柔又无奈。
唉。
其实他也很希望他可以在第一时间与他表明身份,解释清楚。
但他现在也不是在提瓦特该有的样子。
而且除开微不足道的一点近乡情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身上莫名其妙尚未能解开的诅咒、随时可能丢失的记忆和弱到爆表的战斗力。
理智上讲,他在弄清身上的诅咒之前,都不该靠近流风。
但他忍不住,也控制不住。
他睡着之后好乖啊......
贪恋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老婆的睡颜,才恋恋不舍地打开日记进行记录,顺便悄悄关闪光拍了张睡颜照收集起来。
过了许久,收好日记本变回岩史莱姆的样子,卡得刚好,下一秒,凌晨四点整,周遭再度陷入黑暗。
*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他很快就适应了黑暗。
地脉深处,各种记忆、情感、元素在此间流淌涌动,一丝一缕,化为地脉的能量。
他循着直觉的方向,走了很久,找到了那棵曾仅存于记忆中一瞬的纯白银树。
世界树?
这就是信息洪流汇聚之地吗。
谢深伫立于巨大的树干之上,观察目之所及的一切。
倏地,他看到涌动的洪流之中,几只眼熟的天青色的小团子一蹦一跳直径向它蹦来。
?
这好像......是他托管的小史莱姆来着。
随着这个记忆点的进入,更多的第一天的记忆跟着涌入。
所以,他的记忆其实一直都在这里,可以被唤起,但是被扣押了就带不出去是吗?
谢深扶额,这也太搞了。
几只团子之外,又迎来了更大的,冰蓝色、火红色、雷紫色和棕色的团子。
谢深有些懵逼的看着围在他身边,似乎已经认他做老大/家长/领队的各色史莱姆,神色复杂。
尽管他现在也只是一只能使用风元素+岩元素的战五渣史莱姆,但要做幼儿园园长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句话不是说得好,三个臭皮匠......咳!
只要我集齐七元素史莱姆,七神又能奈我何?!
开玩笑开玩笑,他这个自封的老大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可能未来还要借助这些小朋友的力量呢。
比如现在就需要了。
*
天光微亮,洒满层岩巨渊橙红色的大地。
流风揉着眼睛醒来,看着营帐周围围了一圈各色元素的史莱姆。呆滞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