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更像是梦境,他甚至有很多次遇到了明论派的莱依菈、知论派的珐露珊和一位璃月的小说家组成所谓的“永冻队”。
他私下曾想找小吉祥草王了解,每当询问时脑海一片空白,他人基本无从可知,只能暂时作罢。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大概也清楚了旅行者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两个世界之间,以一款游戏的方式保持着彼此的沟通联系。
相见但心口不一多半是出于剧情无法自控,他可以当做没听见。
朦胧的游历的记忆是他带着“自己”冒险去了。
在一些特殊的地方,记忆和心声会比较清晰,比如灵力充沛的尘歌壶。
像是回想起什么,流风抬手抵住几欲暴起的青筋。
该死的,迟早将那个家伙大卸八块。
可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讲道理,闯入他脑海的心声不见了,上一次在“梦”中游历的记忆已是很久之前。
如果说,在他的世界,提瓦特只是游戏,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
他已经玩腻了、彻底放弃这款无聊透顶的游戏了呢?
明明还有一天就是自己所谓的诞辰......
人类果然最是擅长欺骗。
什么无耻的情话、一起的冒险、永远的陪伴。
不过是腻了随时都能丢弃的东西而已。
虚伪。
在旅行者彻底玩腻这款无聊的“游戏”前。
他是他每日队伍的常驻,每天的委托结束后,那个傻子都要打开背包端出一碗大碗茶给他喝,尽管队伍里有盾有治疗,根本就不需要。
又是补水又是犒劳,在他看来纯粹是多此一举。
他凝着眼前一脸懵逼的小东西,美眸眯起,笑意并未直达眼底。
看着这熟悉的流程,尽管知道与这无辜的小东西无关,他还是坏心地想逗逗它。
“呵,我为什么要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害我?”
谢深愣了愣,些许愧疚突然涌上心头,看着少年朝他竖起刺猬的尖刺,针扎一样心疼。
是了,自己现在还是史莱姆的模样呢,宝贝怎么会轻信自己,他因轻信而被欺骗所吃的苦还少么。
他是又一个向他许下承诺的人,如今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深感受着体内存放的剩下两瓶试剂,要用吗?
不,现在还不行。
流风看面前的史莱姆听了他的话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竟然从一只魔物身上看出了一丝落寞。
“简直多此一举。”
他抢在水壶被收回前拿了过来,在史莱姆的惊讶的目光中仰头饮了起来。
头脑简单的生物,能害他什么呢。他万剑不伤之躯,能伤他什么。
饮毕,
他看着肉眼可见开心膨胀煽动小翅膀的史莱姆,踌躇片刻,带着好奇,把壶靠近它圆润的大脑袋,慢慢放了进去。
果然,并不完全是实体。风史莱姆圆滚滚的外表下,内里蕴着流动的风元素力。
水壶轻而易举地就放了进去,仿佛凭空消失不见,他的皙白的指尖也随着壶的进入接触到了小东西身上流转细腻的风元素。
就在他准备抽手时,风元素的流淌突然改变了方向且加大了力度,将他手臂往它的方向拉扯,细长的小臂直接被整只包裹,甚至还有要把他人也吸进去的迹象。
流风瞪了眼明目张胆“吃人”的家伙,毫不费力地把手臂抽出来,运起风元素抬手就给了它一个脑瓜崩。
“想害我?愚蠢的小东西。”
天青色的团子仰头看他,眼中尽是纯白的无辜和委屈,跟被冤枉一样。
“呵。”
流风完全不想理会这装疯卖傻的小东西,太阳已经渐渐回落海面,该出发了。
他回头看了眼还打算跟着他的史莱姆:“你跟着我,可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遭遇危险。”
看它还是亦步亦趋铁了心地要跟,干脆回头将它抱了起来。
流风汇聚,进入空居状态。
一边赶路一边最后警告它:“万一遇到危险,你就自求多福吧。”
谢·史莱姆·深什么都听不见,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不想做宝贝的狗了,他就想安安稳稳当一只史莱姆,一只被抱着的史莱姆,死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