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你是不是哪里……”
“我想抽你。”
话音刚落,涂闻愣了神。
“什……什么?”
“我在想怎么抽你才能让你长记性。”程深冷笑一声,启唇道。
涂闻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依旧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我……”
“那个东西就那么重要吗?”程深尽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外泄的怒火,他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丝毫犹豫,涂闻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重要。”
事已至此,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问他值不值得,重不重要。这难道不是自己决定的吗?他说值得就值得,他觉得重要就重要,这难道还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吗?
他不明白。
“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程深提高声音问道。
“重……”
“涂闻。”
程深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双手插着口袋,低着头看向涂闻,嘴里说出的具有极强的压迫性的话,无情的打断了他。
“你真想被抽?”
涂闻闭上了嘴,自顾着拿起身旁的叉子,叉着刚刚削好的苹果块吃。他能感觉的到,再说下去,会很危险。
他心想,要是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死也不会去拿那些东西。
因为,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本来想问程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想想,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程深怎么会知道,于是便默默的吃着苹果。
程深见他这样,终于轻缓了语气,他说道:“你妈妈在……”
“他不是我妈妈。”涂闻打断了他。
程深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涂方燕在楼下的211病房,等她醒来,我会帮你问清楚。”
“不用!”
涂闻听他要见涂方燕,激动的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他用右手握住程深的胳膊说道:“我自己去问就好了。”
程深见他这样,只是轻扶着他的手,给他腰后垫了一个软枕头,重新安置他坐好。
“嗯,那你自己去问。”
“但在那之后,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程深说着便朝他头上伸出手,涂闻下意识的闭眼,却听到耳边一声轻笑。
“怕我真对你动手?”
涂闻咳了一声,眼神闪烁,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没有说话,然后开始继续抱着陶瓷碗吃苹果。
程深刚刚其实伸手是按了他头顶的红色按钮,那是紧急呼叫按钮。
不一会,便有医生赶来。
“程总。”
几个白大褂齐刷刷出现在了房间。
“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程深下巴向涂闻的方向扬了扬。
接着病床周围的蓝色帘子被放下,涂闻就这样坐着,任由这三个白大褂围着他检查。他心想,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帘子被重新拉上,他手上的针头也被拔出。
其中一个白大褂对着程深说道:“程总,已经检查过了,几乎没有烧伤的地方,只是腿部有细微的划伤,肺部组织有些受损,需要注意最近的饮食和作息,没有问题的话,病人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程深听他说的话,皱了皱眉头,沉声反问道:“几乎?”
“呃……有一小处伤,但是不明显……”
程深眼睛扫到那个医生身上道:“一小处也不行,开药。”
为首的那个白大褂对着门口站着的护士使了个眼色,那小护士就快速的去把药拿了过来。
白大褂拿着烫伤药递给程深,对他说:“程总,病人用这个药,每天两次,一周左右就能好。”
“伤在哪里?”
“在屁股上方一点的位置上,程总。”
“咳咳——”
涂闻听后,刚准备叉苹果的手一顿,悬在了空中,嗓子被刚刚嚼碎的细小苹果块呛住。
在...在哪?
程深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走到他身边,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接过药膏,轻点下巴道:“嗯,下去吧。”
“那个……”
人都走后,室内又变得安静,涂闻想要去拿他手上的药膏,却被程深蓦然举起,他看着床上的涂闻又摇了摇手上的药膏说道:“这个,我保管。”
“那我!”
“你?”程深握住他的手腕,笑了一声,随即开口:“跟我回家。”
看涂闻欲言又止的样子,程深猜他又要提那个姓郁的王八玩意,于是抢先一步说道:“如果那个姓郁的在你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了现场,那我只能说,还有点说服力。但是现在看来——”
“我可以单方面认为,他很不靠谱。”
“所以,你得跟我走。”
“程深……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涂闻摇着头。
开什么玩笑,直接跟他走,走去哪?走去他家?
那可就是真的入火海了。
程深见他这么抗拒,眼神逐渐冷峻,嘴角下压,脸上充斥着明显的不悦,“房子烧了,你想去哪?”
“我可以去外面的酒店先——”
“我说过,”程深打断了他。
“我不会让你再经历那种事情了。”
“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待在我的身边。”
涂闻被他弄得没办法,最后急着说了句:“你这是逼迫。”
程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他瞥了一眼涂闻,接着转过身,伸出手轻拍了拍他的脸,又托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四目相视。
他接着笑着摇了摇头。
“不。”
“我这是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