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桥管不得那许多,一把拉过卢蕤的手腕,往旁边一拽,卢蕤重心不稳,只能落入许枫桥怀里。
许枫桥按着他的后脖颈,热烈的吻扑面而来。
卢蕤就这么枕着许枫桥的胳臂,也伸出手去,寝衣松松下落,露出细长手腕和半截手臂,十指抓着许枫桥披散的鬓发,剧烈喘息。
“你床都铺好了,结果在这儿……唔……”
许枫桥根本不允许卢蕤把话说完,以风卷残云之势舔吻着卢蕤,唇齿津液交合,软绵绵的唇瓣覆盖,一股香味透过鼻腔缓缓灌入。
卢蕤心醉神迷,双眼失神,整个人虚乏无力,只能牢牢依偎着对方,好在坚实的臂膀也让他足够放心。
许枫桥却愈加温柔,舔舐的力度变小,变成了若即若离的浅啄。卢蕤这会儿回过劲来,舌头挑开对方双唇,喉间细碎呜咽,又像是呻吟。
许枫桥睁开眼,便看见卢蕤脸上的霞光,犹如墙边蔷薇,绯红得诱人无比,教他心头火起,小腹抽了下。
卢蕤心有所感,停了嘴上动作,“你故意的吧?床都铺好了结果在这儿。”
“是啊。”许枫桥得意洋洋,摩挲着卢蕤肩胛的那颗痣,“你这儿怎么有个印子?”
卢蕤低头枕着他颈窝,吻着对方锁骨,说话朦朦胧胧的,听不大清,“虫咬的吧。”
“骗人,这时节哪来的虫?”许枫桥皱眉,颇为不喜,手掌也不再摩挲卢蕤的后脖颈,“转过来。”
“啊?”卢蕤听不懂这是什么动作。
“你背对我,坐我前头。”许枫桥声音冷淡,卢蕤不知所措,只能照做。
许枫桥盘膝而坐,双脚和大腿之间正好有一小块儿空隙,卢蕤坐了进去,正好有个东西顶着自己尾椎。
卢蕤:……
他靠着许枫桥的胸膛,那人的体温比自己高,一双大手更是深入寝衣,上下游走,控制力度,触感轻飘飘的——不至于没感觉,也不至于落在实处,所过之处,总能引起一阵阵的痒。
许枫桥不讲道理地在肩胛那儿又印下更深的印记,滚烫的水汽引得卢蕤轻呜了一声,“阿桥,你……”
好痒。
一般来说,人的胸膛到小腹都极为敏感,卢蕤自小到大很少和人肢体接触,所以一旦有人触碰,就会觉得格外痒。
卢蕤出了层薄汗,双手后撑着,如果许枫桥能看见他的脸,肯定会笑他忘情难以自持。他咬紧牙关,愉悦和罪恶并驾齐驱,要攫取他最后一缕神智,胸膛前的红痕如池沼中的红莲,而他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我……”卢蕤实在是难以忍受了,欲海滔滔,全数堵在一处,难不成就在这儿?他几乎是咬紧牙关,“你故意的吧……”
许枫桥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
双眼终于定神聚焦,卢蕤一手捻起许枫桥的发丝,和自己的卷发融在一起,在水声和浓重喘.息声里,不知从哪儿找到一条红绳,把两缕发丝扎在一起。
旋即望着庭院和地上的梨花花瓣,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结发?”许枫桥含混不清地问,实则自己满腔欲.火还没发泄,憋得难受,“绑了这绺头发,以后就不能离开我了。”
“嗯。”卢蕤忽然吃痛,咝了一声,“长长久久,永永远远……”
卢蕤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长久和永远有多少年,但往后余生,他都不会轻易言分离。
他颤抖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什么。
映入眼帘的只有院子里的梨花和泡桐。
“你看,花开了。”
两种花都极为皎洁,纷纷花雨,在意识迷离的卢蕤眼里,影像交叠,愈加模糊,而他伸出去的手也被许枫桥扣在掌心。
十指交扣。
【*】
许枫桥抱着卢蕤的腰,“阿蕤,让我看看你。”
卢蕤松了臂弯,潮红双颊,氤氲着水汽,丹凤眼半张,眼尾留了一抹绯红。
“我爱你……”许枫桥又吻了他。
这个吻比之前的都要漫长,卢蕤也用了浑身解数,把他平时不宣于口的、深深压抑的爱,都用吻来表达。
唇舌分离后,卢蕤指腹轻轻擦过许枫桥的眼角,“阿桥,阿桥……”
他喜欢就这么唤着许枫桥,贪恋地抓住这长夜里的一束光,在许枫桥面前,夜色再怎么长,也终有结束的一刻,那人就像初晨的天光,不讲道理地漫照着天地山川,把一切阴谋阳谋都照得无处可躲。
他爱极了这天光。
许枫桥瞬间把他扑倒,蜷曲头发四散,卢蕤眷恋地捧着许枫桥的脸,展现出平日罕见的极致温柔,纵容许枫桥种种不合时宜不合礼仪的举止。
许枫桥在他身上撒野,把他揉皱揉烂,一同受欲.火焚烧,把神智烧得渣都不剩。
月色如银,漫过前堂,偶尔吹过几片花瓣,飘入屋内。
檐下的铁马时不时锵然作响,案头的烛火随风摇曳,终于还是被风彻底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