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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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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漠北,独孤部附近的金盔山。

之所以名为金盔,是因为这座山山顶有雪,起伏绵延较为缓和,像极了漠北的头盔。山谷风声劲,松林婆娑,小河刚化了冰,碎冰漂浮在水面上,发出朗朗声响。

许枫桥骑着叱罗碧给他的“蹑影”。蹑影是匹好马,很少流汗,别的马早就被汗浸湿了鬃毛,蹑影却好像刚走几步似的,除此之外也很少打响鼻或者打滑。

“再往前走三十里地,差不多就到慕容……啊不,独孤部的边界了。”姚霁青道,“他们漠北还挺复杂的,慕容部原本的地分,在慕容欢投诚后被拓跋部吃掉了,慕容欢的弟弟慕容策像条狗似的被养了十几年,终于在去年的时候,老天王嗝屁,新天王即位,爆发了一场政变。”

“哈?跟大周没什么两样。”许枫桥道。

姚霁青捧着地图,“是啊,独孤阙和慕容策是过命交情,一心想让慕容策成为天王。结果慕容策优柔寡断,葬送机会,导致独孤阙因谋反罪死在了牙帐。后来,新天王给慕容策一杯毒酒,这人直接把酒杯打翻,连夜跑去了独孤部。”

“不能一直欺负老实人啊。”萧飒道。

“后来呢,拓跋部的新天王没有赶尽杀绝?”

姚霁青支着下巴,把地图收了回去,“打了,没打赢,独孤部的实力加上慕容策的计谋,新天王贸然啃不下这块骨头,索性搁置,而且慕容策没有反意,一心只想着经营独孤部呢。”

“真奇怪,要是我,我就反了,自己当天王。”许枫桥想不通慕容策的作风,“好兄弟被杀,这可是血海深仇。”

忽然许枫桥停顿了下,这个疑问他好像也问过卢蕤,卢蕤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因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看来慕容策也并非是软弱啊,某种意义上和卢蕤很像——这样说来,肯定很难对付。

“哎谁懂呢,这天王也留着慕容策,我就更不懂了,这要是在大周,一杯毒酒管你喝不喝,不喝就白绫加匕首,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结果漠北天王愣是忍了。”姚霁青摊了摊手。

“可能漠北的……方式和大周不一样。”许枫桥灵光乍现,“就比如说,他们每个部落能自己治理,也没有合而为一的观念。能表面服从就可以了,每年交贡,而你也说了慕容策没有反意。”

“啊……要是合而为一那就危险咯。”姚霁青骑在马背上,枕着手臂,“也不知咱们大周有没有卫霍一样的不世之天才。当年有个,可惜殉国了,还是中书令长子呢。”

“捐躯赴国难,柳令公堪为世族表率。”许枫桥之前也听说过那位柳大郎的事迹,斯人已逝,徒留遗憾,“咱们能做的,就是避免漠北合而为一。”

萧飒脑子不太够用,“也就是说独孤部首领姓慕容,慕容原本没有地分,从独孤手里抢来了地分?”

“可以这么说……”姚霁青道。

“我们得跟慕容策打……必须跟慕容策打吗?打了有什么好处吗?你们刚刚也说了,天王部跟慕容策打都没赢,我们呢,我们的粮草甚至没带很久的,万一输了……”

萧飒的怯懦并不是独一份的,事实上回看长若游龙在山谷间行军的骑兵步兵,每个人心里都没什么底。迷茫和无助充斥着他们疲惫的脸庞。

他们可以迷茫,但许枫桥绝不可以。他是主将,他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绝不可畏缩。那双桃花眼此刻带着难得的认真和严肃,将身后众人涣散的心紧紧收束。

“没有万一,我们必须赢,你明白吗?”许枫桥扶额,“众将士听令!”

山川河流恍若一滞,芨芨草沙拉声响如雷贯耳,众人衔枚不敢出声。

“倚靠地势安营扎寨,我们很快就要和慕容策正面对抗了。所有人遇敌后全部听我号令,不许私自出兵,更不需反抗主将、临阵脱逃!逃亡者斩!乱军心者斩!先登者重赏,我许枫桥说到做到!”

日头渐渐西斜,留给神武军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很久没在我的指挥下作战了,让他们漠北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武军。”

神武孤霆,素骥霜锷,洪钟般的声音划破天际,响遏行云,给每个人都吃了定心丸。

至此军心已定,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前方等待着的,必定是足以与当初夜闯叱罗部相比的传奇。

古雪刀尚在,许帅依旧屹立于人前,沉沦幕僚并未让他彻底沉迷酒色,而是以一种隐忍蛰伏的成熟姿态等待战场嗜血的机会。

甲光向日,熠熠生光,随着几声鹰唳,海东青落在他臂缚上,宽肩窄腰的身形在此刻显得无比雄壮。他爱怜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印和泡桐花囊,旋即松了手,如同勇往直前的利剑眷恋地离开刀鞘。

“给我们的老对手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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