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林狄是坚不可摧的强悍,那嘉里就是海不可斗量的未知。
未知意味着恐惧,而强悍……
强悍又如何呢?
黄毅突然想起,他可是马上就要变成怪物了啊!
一只怪物还需要怕个玩家吗?
他都已经死了,难道还会怕死吗?!
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在死后变成怪物的,至少之前经历的那几个副本中,黄毅从未见识过有人产生过这种变化。
这是不是能够证明,他是特别的?
比林狄,比嘉里,比任何其他玩家,都更加的、更加的特别?!
那么,他想杀几个他厌恶的玩家,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他即将成为怪物,怪物杀玩家,天经地义!!!
黄毅从嗓子里发出嚯嚯的笑声,刚才还虚弱缩成一团的他突然暴起,上身束缚的血肉如花开一般绽放,伴着血液飞溅,那画面落在林狄眼中,只有一种日常的宁静。
“啪——!”
这是血肉糊在地板上的声音。
林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挥,直接将黄毅拍在了地板上,变成物理意义上的一滩碎肉。
嘉里在旁边摇了摇头,对林狄摊开手:“看,我就说他没用吧,实力不行,还没有眼力见。”
知道嘉里可怕,却看不出嘉里是跟在林狄身后的,这不就是写在脸上的“林狄很可能比嘉里更深不可测”嘛。
副本里负责断后的有可能只是个炮灰,可能来带路的,却一定是有本事的。
至少不能将队伍领到死路去嘛。
不等嘉里想好如何吐槽,周围突然就亮了一瞬,然后迅速暗下去,林狄抬起头,就看到嘉里的表情愣楞的,像是想再说点什么,可刚张开嘴光线又开始不断闪烁,周围的景色在光中变化,预示着某种情况正在发生。
闪烁只持续了一会功夫,当周围的光线稳定成灰蒙蒙一片的时候,他们也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环境。
……
一间很小的出租屋。
小到大概只能放下一张幼儿用小床和一张折叠桌的那种小出租屋,开门后就是床,仅有的一点点地面几乎站不下两个人,而且看墙体周围的霉斑分布和头顶那些下水管,这间屋子居然还是在地下。
这是哪?
副本一路走来环境变化了数次,每一次都有点小问题,林狄本能的进入警觉模式。
他们隐约听到有人在门外拧动钥匙开锁的声音,还听到一对男女在讨论。
“男孩就叫毅,黄毅,女孩就叫依依,黄依依。”
林狄看向了嘉里,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猜,嘉里多半是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的,而且也会愿意说明。
果然,嘉里主动开始解释:“我们不是都连接在精神世界嘛,这货又死了,应该算是完全被怪物捕获了吧,他的记忆和思维也就都属于这只怪物了,但是,力是相互的嘛,他属于怪物的同时或多或少也会对其产生影响,而现在这个场景大概就是他死前最后的执念,最想要回的地方。”
执念。
林狄听到了这个词,又听到嘉里在继续说。
“如果你想看看他的故事,可以留下来,如果没有兴趣,推门走了就好,这家伙的意志力太低,想困住我们还是很有难度的。”
于是林狄推门出去。
门外依旧是那条精神病院的走道,他们需要解决剩下的两扇门,第一扇完全打不开,踹也不行。
大概是没报希望吧,轮到第二扇门的时候,林狄是直接拿脚踹的。
“砰——!”
仿佛坚不可摧的门应声而倒。
看着里面那两人都十分熟悉的手术室,还有眼熟的医生和护士们,嘉里吹了声口哨,接着就听到骆白的惨叫声从门内传来。
“啊啊啊啊……”
被绑在手术床上的人换成了骆白,手术项目也变成了电钻开颅。
小型电锯嗡嗡呼啸,骆白正在疯狂挣扎。
“大佬救命啊啊啊啊——!”
林狄还没从门居然就这么开了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就听到身旁的嘉里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是匕首破空的动静,是嘉里的匕首直接命中捆着骆白脖子的皮带,贴着脖子刀切豆腐般扎入手术床的床体中。
这一下充满威胁的救援直接给骆白干没了声音。
很明显,嘉里对骆白的大呼小叫很有意见。
骆白立刻闭嘴。
此时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反应过来,齐刷刷的回头看向门口,林狄一直盯着他们,现在和最前面的一名护士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