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闪了进来,牢房门紧贴着他身后关闭,发出“咔”的一下落锁声,穷追不舍的怪物迟来一步,刹车不及直接撞在了铁栏上。
多手多脚、宛若不明腹足纲软体生物的怪物正在门外不甘心的蠕动着,它尽可能的探出浑身手脚。
林狄草草数了数,没数清楚,只觉得这东西长的乱七八糟,像是胡乱缝在一起的布头。
麻烦的是怪物的手脚虽然看着是人类该有的模样,却额外的柔软,能扭曲成蛇的形态,穿过铁栏的缝隙进入牢房内部,不过看那个带鸟的人,似乎是有恃无恐?
“别怕,”这货还安慰林狄,“它们没有进入的权限,至少现在没有。”
“安全屋”是绝对的。
这人说的话传递了这样的信息。
可如果系统关于安全屋的提示只会给成功触发安全屋的那个人,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确定这里就是安全屋的?
林狄多了一丝警惕。
身长超过两米,体型跟只海狮似的怪物用自己的手脚疯狂的摇晃铁栏。
这举动无疑是对“安全屋”的破坏。
带鸟的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几乎是同时,青白色的电弧骤然闪现。
那光芒压入林狄的眼底,他下意识的抬了下手,外面的怪物手脚缠着铁栏,被电击后身体的条件反射是僵直,如果抗电能力高一点,也许会收紧肌肉。
无论现在会是哪种情况,这怪物当场掀了铁栏的可能性都极高。
林狄几乎是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带鸟的人却摆了摆手示意。
“都说了,没事啦。”
“嘎嘎。”
人和鸟看起来都是心情愉快的模样。
“你可以叫我嘉里。这是栗栗,是只蓝金刚鹦鹉。”嘉里做了个自我介绍,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鸟。
蓝鹦鹉点着脑袋用喙狠狠敲了两下嘉里的头,然后大叫着强调:“栗栗,栗子的栗!”
林狄:“……”
在他们说话的这点时间里,怪物终于从电流的攻击中挣脱。
最开始的时候,它的手脚缠在一起,以至于它被困在铁栏上电了好几秒,没有头和口鼻眼,不会叫的怪物只能痛苦的扭动着臃肿的身体,不断地往后缩。
大概是7秒左右,
这几秒的电弧闪烁中,林狄分明看到那些电弧虽然舔过了怪物的皮肤,却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没有将怪物的肢体变成焦炭,也没能使其脱落或者失去活力。
也就是说,电击并不能给这只怪物造成任何伤害。
那它为什么要跑?
怪物是真的害怕电击,这不聪明的怪物在恐慌中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艰难的操纵自己的手和脚脱离铁栏,林狄目送它跌跌撞撞的逃离。
让林狄在意的是那东西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它根本不怕电流,那为什么要跑?
“这不是不怕电嘛。”嘉里也发现了问题,怀疑的嘀嘀咕咕:“跑什么?害羞?总不能是它脆弱的小心脏不喜欢电击的酥麻感觉?”
“……”
这话说的就很抽象了。
林狄没有接话,嘉里就自顾自的在牢房里转悠起来,他看到墙上的字条,“一人一间”,看了眼字条,再看看林狄,见林狄没有丝毫情绪,嘉里的表情里就多了点玩味,轻声问:“这里写了一人一间,现在我们俩住一起了,你都不着急的?”
林狄摇头。
门已经关了,再着急也没有用,现在静观其变就好。
见林狄不爱说话,嘉里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在牢房里又转了一圈。
也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就用非常肯定的语调对林狄说:“那些纸条都是骗人的。你看,现在房门已经关闭,而我们两个居然都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活着,又不等于一会还会活着,房门才刚刚关闭,之后的事情并不好说。
林狄没有回应,听着鹦鹉栗栗在那嘎嘎叫。
“嘎艹嘎,好险,嘎嘎。”
叫的,特别难听。
林狄闭了闭眼,又听到嘉里毫无预兆的换了个问题:“上面那个犰狳是你杀的吗?”
正在抵抗声波攻击的林狄没有回答,就让嘉里有些迟疑,挑高了眉头扭头去看对面牢房里还呆坐着的骆白,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总不能是他吧?”嘉里手往边上比划了一下,脸上写满了难以形容的快乐,栗栗在旁边大声帮他补充,“那也太搞笑了。”
林狄:“……”
骆白:“……”
还有栗栗的:“搞笑,嘎嘎搞笑,噗——)”
鹦鹉的叫声中气十足,响亮异常,隔着一条走道而已,骆白听的一清二楚,林狄注意到骆白他低下了头,还笑了笑,嘉里则一屁股坐在林狄对面的另一张单人床上,摊开一只手掌,摆出邀请的动作。
“不问点什么?”
嘉里的动作看起来有种病态的彬彬有礼。
这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癫狂,看起来仿佛是个主动外向的性格,却又透露着强烈的生人勿进的气息。
寻常人会本能的躲着这种人,林狄倒是无所谓。
“那你说明一下吧。”
“嗯?”
“你说这里给出的条件是假的,总得有个因为所以。”
“哦!”嘉里终于反应过来,“那个啊,其实挺简单的,我醒来的地方是属于高层管理人员的宿舍,里面藏着大量重要信息,管理手册上明确写了下层大部分能找到的说明都是专供员工看的,那些员工本来就是拿来喂怪物的牺牲品,他们能得到的信息错对参半。”
林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