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欧洲D国飘着馥郁花香的某庄园内,
病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白发女人,如若不是屋内堆满各种医疗器具发出的冰冷的声音此起彼伏着,要以为她睡着了。
病人受到了肉眼可见的重创,脸上一块被烧伤的疤使她极近毁容。
今天晴空万里本该是个适合踏青的好日子,却因为病人的情况恶化医生们都忙碌起来,整座庄园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满是疲惫的医生,摘下脸上的眼睛,对她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全月无休,每天只睡四小时,这样的状态他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墨色头发的女人,揪住医生的领子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她对医生吼道,“救不活她你就给我去死!!”主人这些日子这么累,你凭什么说这种风凉话。
病床上的人被急匆匆的推进急救室了,急救的灯亮起,接下来是难熬的等待。
温莎也急急忙忙的带着人赶过来,她立在走廊,目光紧紧盯着抢救室的灯光。
亚瑟心疼的看着她,这段时间都第几次了。她想,要是当初她早点决定强行把小洛带回来就好了。
随着急救室灯光的熄灭,洛西亚的心脏又恢复了正常。
温莎感觉眼前一黑,蓦地就腿一软,差点没倒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亚瑟一个眼疾手快,将温莎拥入了自己怀里。
墨色和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看着对方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爱恋和担忧,温莎呼吸一滞。
她快速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她的脸,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无限放大,
“放开我”,待身体恢复正常后,她扯着亚瑟的衣服说。
温莎走一步亚瑟跟一步,生怕她一不小心又要摔倒。温莎回到洛西亚的病房,懊恼的闭上眼睛,
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青涩的,皮肤略黑的,对待外人不耐烦却对自己无限纵容的少女。
她甩甩头,把这些不必要的想法都抛出脑后。在想什么呢。
她十七岁时就做出了选择,那个人是小洛,当初救亚瑟的原因是因为她长得像洛西亚,
留她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是她办事能力可以,并且只有她可以治小洛的病。
女人努力的说服自己。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坐在轮椅上孱弱的女人被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推进来,
轮椅上的女人一头白发,脸色憔悴,嘴里不停呢喃着“复复……”。
那个轮椅上的女人是小洛真正的妈妈,而轮椅后黑色衣服目光凌厉的黑长直,才是布兰多家族正真的掌权者……虽然夫人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身份,
但温莎猜测她是夫人的恋人。
只见黑长直坐在离病床的沙发上,将她连人一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腿上的女人如同孩子般的窝在她的腿上乱动,“伊尔丝,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黑长直耐心的哄着她。
对于平常雷厉风行的掌权人突然的转变他们已经见惯不惯了,如果说天下只有一个人能让伊尔丝服软,那个人一定是布兰多。
“我终于找回她了”,布兰多低下头低低的呓语,泪水滴在伊尔丝的裤子上。
伊尔丝双手收紧,细细的亲吻她的白发,“不哭了”,你放心,你的孩子,我必当视入己出。
二十五年前,
她留学归来却发现青梅却被某个臭男人骗走,一气之下她查了那个男人的底细。
本来只是想查查他的品行是否端正,是否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没成想竟查出他是fbi混进家族的卧底。
她一连打击他,没成想,那个家伙竟然跑了,趁着家族内乱,抛弃了自己的爱人逃走,还带走了刚刚出生的复复。
她的青梅,从小被宠着长大,想要什么有什么,他凭什么这样伤害她。
火冒三丈的伊尔丝连夜派人去美国杀了秋山,秋山死了,但不仅复复失去了消息,甚至连派去的人也没回来。
至此,布兰多家族的少主流落在外。
直到在一场上流社会的派对,她的青梅偶然间看到了温莎手中的合照。
平时一直安安静静的青梅那天格外躁动,拽着她的手,指着温莎离开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呢喃:“我看见复复了,是复复……”。
伊尔丝心一阵窍喜。
回忆至此,伊尔丝发觉怀里的人已经倚靠在她的肩头睡着了,就先行抱着她回房间了。
看着床上安然进入梦乡的人,伊尔丝眼神幽深,
复复,你可一定要活着啊,不然她会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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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亚感觉自己浑身疼痛,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偏偏眼皮像占了胶水一样,任她怎么使力都睁不开。
周围安静的可怕,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心如止水的感觉,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紧接着听到一声刺耳的碰撞声,是金属掉落到地板的声音。
陌生又疲惫,忍着强烈的痛苦,又重重地阖上眼昏迷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再次有了知觉,吃力的睁开眼镜,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你是谁”?
奇怪,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声道,明明是震动着的呀,为什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难道……想到这,
面前的女人拥住她,手臂颤抖,有泪滴落在肩头,浸湿了衣衫,清清凉凉地落在皮肤上。
女人的身后是团团围住她们的白大褂医生。
面前的金发女人双目含泪的看着自己,红唇一张一合,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聋了?
……但,面前这个金发女人是谁?这里又是哪?
上一秒她才刚刚坠崖,那种粉身碎骨的疼痛历历在目,下一秒却醒来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还浑身插满各种管子。
她的手比划出,你是谁,我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