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羡慕吗?我也想招这么个模样的夫婿!”
“庾清流你不要呢?虽然脸上多了道疤,我瞧着倒也不影响什么。他现在正是落难的时候,你哄哄他,他兴许就收了心,以后就跟着你过你想过的日子了。”
“你又哄我!对了,他究竟是怎么呢?”
“照他说的意思,是被人害了,张夫人觉得他不忠,所以撵了他出来。”
姜听雪闻言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我就知道,张夫人不拦着他找女人,肯定也没多爱他,不过是把他当个玩意罢了。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却犹自自信,觉得他可以将张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可算是翻船了。我第一眼见着张夫人的时候就不喜欢她,我在她身上恍惚看到了我爹的影子。我爹那人从不发脾气,瞧着对谁都不错。可真到关键的时候,他比谁都心狠!”
“你上回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沈碧桃抽出自己的胳膊道。
“哎呀,我这不是怕被张夫人知道了,不给我好果子吃。关于她的事,我在哪宅子里听过好些,只我也分不出真假来。你要是想听,我再跟你细说说!”姜听雪满脸讨好的道。
“现在不怕呢?”
“不怕。清流都被她赶出来了,我也回不去了,还怕她做甚。再说了,这不还有你,你总不会看着我被张夫人欺负吧?”姜听雪说着又想抱她的胳膊,见她用眼睛示意自己回座位上去,这才讪讪的坐了回去。
“会。我不会因为你一个,不顾大家伙的死活!”沈碧桃直白的道。
“哦。没事,张夫人这会子怕是不记得我是哪个。”姜听雪也没难过,“明面上,清流他们只是张夫人的手下,帮着她管着许多事。她对清流也算好的,从不让他沾手那些脏事,这也是为何她只撵走清流,却没有杀了他。照这样看,她对清流是有情的,只是不知有几分。我听那些老婆子们讲,她在闺中的时候就跟某个位高权重的人不清不楚,之所以能归宗也是哪位使的力。张刺史之所以纵她在外胡来,也是看在哪位贵人的面上。另外,我还听说她一直在四处搜罗美人上供,我差点就被她送了上去,因着我跟了清流这才逃过一劫!所以我劝你,能不惹她还是不惹她的好。”
沈碧桃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了这么多,清流呢?”
“以后他也会在庄上做事,你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早前我还怕你着了清流的道,这下好了,他的脸毁了,我也不用担心了。”
沈碧桃:“...说完呢?”
“不用你赶,我这就找清流去。”姜听雪说完,就开开心心的跑了。
沈碧桃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傻乐呵个什么。
姜听雪找到庾清流的时候,他正坐在田埂上,背影瞧着有些落寞。
“清流,原来你在这里。”姜听雪拍了下他的背道。
庾清流无奈的回过头,“看来你在这过的不错。”
“是啊,我挺喜欢在这的日子。虽然什么都得自己动手,虽然我什么都不想干,但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错。”姜听雪说完在他旁边坐下了。
“现在你高兴呢?”庾清流龇着牙道。
“你知道呢?那你不会是想杀我泄愤吧?”姜听雪说着就要爬起来,脖子却被他给掐住了,还不等她喊“救命”,他就松手了。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庾清流一脸傻子才会信的样子,倒把她给逗乐了。
“你还说你不爱我,这样你都不生气。”姜听雪乐滋滋的道。
“你离我远点。”庾清流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却被她抱住了腿,“对不起!”
“放开。”
“不放,除非你原谅我!”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救你。”
“可你就是救了。别傻了你,你应该庆幸这时候叫她发现了。看在你服侍了她这么多年的份上,她又没半点损伤,这才没有杀你。你要是再这么错下去,只会万劫不复。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她不知道,她身后的那位呢?她身边的那些人呢?你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不是叫我察觉了。你是不是还一直觉得我傻,我才不傻了。我要是真傻,这会子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演戏,我们只是爱看戏而已!”姜听雪说到这里,脸上的笑一下子全不见了。整张脸就像是快要下雨的天,阴沉的不见半点光亮!
庾清流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听雪,他一直自傲自己能从一个马奴走到今天。现在有人告诉他,她们只是爱看他演戏而已!
“那你现在做什么?”庾清流冷静下来才问。
姜听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在别人的眼里,我也只是个戏子而已。所以,我喜欢这里,在这里我可以演我自己。”
“她是谢道清?”
“不是。”
“为什么?”
“你在这里待几天你就知道了,这里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样。”
这边,赵悦年找到了马大郎,将马二郎最近的行事告诉了他。他知道,沈碧桃对马大郎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不管是种出能纺线织衣的棉花,还是改善粮种的事都交给了马大郎,他不希望因为马武和马二郎的关系,叫马大郎跟沈碧桃生了罅隙。马大郎听完没有说话,除了过年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他也发现了家里的变化,但是他说服不了他爹。听说自家弟弟可能勾结外人挖山寨的墙角,他心里难受的同时又觉得他做的出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赵悦年见了便安慰他,说是告诉他这事只是为了让他心里有个底,还叫他不要有负担,说是看在他和沈威的份上,即便他家里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沈碧桃也会酌情处理。
马大郎谢过他,这便找到了马桩,将这事告诉了他。马桩听了,半天才发出了跟张二狗一样的感叹:“大兄,你说如今这日子明明比先前好过多了,大家伙的心却反倒越来越远呢?”
“谁知道了。”马大郎皱着眉道。
“罢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让寨主和张先生去操心吧,以前不都是这样。”马桩光棍的道。
马大郎一想也是,还能怎么着,沈碧桃再怎么着也不能杀了他爹跟二郎吧,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