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甩头,将可能震碎他三观的猜测甩出去。
沈行云直勾勾盯着鸳鸯窗花,不不不,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庄主怎么可能和全文最大反派是那种关系?盯着盯着思维开始发散,鸳鸯窗花好像有点粗糙啊。
左边那只鸳鸯被剪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右边那只鸳鸯虽然丑了些,但能看出对方的认真和耐心。
一看就知道好看的是庄主剪的。
“你醒了。”
沈行云后背一僵,头皮微微发麻。
“还生气吗?”
残月的语气听起来竟然带着几分讨好。
沈行云心情复杂,一时没吭声。他转身,看到残月的瞬间,心跳骤停。
眼前的残月没有脸,像打了一层马赛克,模糊不清。
“阿云,我并非故意欺瞒你,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沈行云被这声“阿云”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残月微顿,语气忽然变得强硬:“现在外界不太平,即使你怨我、恨我,也不得走出这扇门一步!”
说罢,残月重重甩袖离开。
沈行云看着他的背影,注意到残月没有戴那支赤羽簪。
残月打开门,对着门外厉声呵斥:“盯着他!若他离开房间一步,本尊定饶不了你!”
门外“扑棱扑棱”响了几声,房门关上的瞬间,火红的翅膀一闪而过。
画面一闪,场景变换。
到处是刺眼的鲜血,湿润的泥土裹着白骨。枯木汲取着土里的鲜血,乌鸦站在枝头哀嚎,黑色羽毛正在滴血。
这里是乱葬岗。
一股凌厉肃杀的劲风袭向后背,寒意窜向头顶,脑海中叫嚣着危险!快躲开!
沈行云闪身躲过,后背被冷汗浸湿。
他猛地抬头去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残月……
那是他所熟悉的残月,一袭红衣,头戴赤羽簪,面具遮住了容貌。
不对,有一点不同,残月的颈间没有佩戴玉坠项链。
不久前说不修剑道的人此刻持剑对准他的胸口,眸子深邃幽暗,泛着森冷骇人的血色。
残月一言不发,持剑刺来,招招致命。
沈行云震惊的同时又有些茫然。
这是在干什么?杀妻证道吗??
沈行云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等等,有话好好说!”
残月没有停下,沈行云只能一边躲一边喊:“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残月嗓音低哑:“你不是知道吗……”
“噗哧——”剑没入心脏。
沈行云睁大眼睛,低头看着剑。
残月无情抽出剑,银白色的剑闪着冷光。
“我接近你的理由。”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得一声爆炸,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他几乎错不开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残月手中的剑。
剑上没有血。
白色的液体顺着剑尖滴落,没入泥土中。
他僵硬抬手,指尖颤抖着触碰伤口,手指上也沾染了白色液体。
他的血是白色的。
他是万年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