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才是自己看过的那些小说里所提到的吻到爱人的感觉。如此的笨拙,如此的生涩却又如此的让人心旌神荡,仿佛灵魂被灌了孟婆汤,直忘了刚刚自己在别人手下受的欺负,整个人骨头都没了重量,轻飘飘又暖乎乎。
直到贺玲珑起身,蒋君程都沉浸在眼神迷离的状态中,一时难以清醒。
然而雷厉风行的贺玲珑却没有给蒋君程太多回味的时间,拉着她走回了窗前,叫她爬上窗沿而后直接跳上相邻那栋楼的顶层阳台上,因为旁边那栋楼的总体楼层要比她们现在所在的楼层稍矮一些,两栋楼间的空隙又不大,所以即便是跳过去难度也没那么高。
贺玲珑的怀中之所以始终揣着那把只剩一颗子弹的手·枪实际上是想在事态严峻到不得不开·枪时再使用的,而且她清楚一旦开·枪,无论她们在哪儿,枪·声一定会将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吸引到自己等人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说在解决当下危机的同时必然会产生新的危机,那么判断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就至关重要了。所以即便一直有这一步后手,在之前的种种状态中她也都没有动过使用这把枪的念头。
可是刚刚的情况是她没有预想过的,她只知道如果刚才自己没有果断开枪,那么蒋君程就会被刚刚那个畜生触碰。
这个想法明明只出现了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她的手便已经先于她大脑的判断自行动了起来。
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觊觎我的人!
愤怒值拉满的贺玲珑满脑子只剩下这么一句话,直到最后那一脚落下,她当下的情绪才稍缓。
她清楚知道不理智的表现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件多么破坏形象的事,况且,她还没有将自己的情感对蒋君程表达过。
但此时的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脸上的伤以及嘴角的伤痕都牵扯着她的心,强拉硬拽般的疼。
就连伸出手指去轻轻抚摸都怕伤到她,更别提那一滴泪砸在自己掌心时蒋君程整个人所散发出的破碎感对贺玲珑的刺激有多大了。
她的怜爱和愧疚心疼在这一刻同时达到了顶峰,将理智对于身体的束缚直接打破了,所以她才会失控般的落下第一个轻飘飘的吻。
可在吻之后随之出现的理智却让她无法抽身后撤跟刚刚的动情撇清关系了——因为她本就不是那种不明确不负责的人。更别说睁眼后她还跟蒋君程那种无辜迷茫的眼神完全对上了,心底还想要的冲动在理智的压制下才显得没那么迫不及待了,但前倾继续的动作无论如何她是抵挡不住了。
还没表白,这算什么——不行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会对我的行为负责的。
不,请一定,要让我负责。鼓噪的心跳与可怜的理智共舞,让理智眩晕。贺玲珑的思想活动还从没有这么自相矛盾过。
要不是门外那群鸭子不停扑腾乱叫破坏氛围,下面这张椅子也影响了两人发挥,或许贺玲珑也不会有机会果断抽身。
毕竟,眼前人的诱惑力,非常大。在这种危险的局势下固然刺激,可贺玲珑并不想再让蒋君程跟自己一同涉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