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禾缩着肩膀靠在女人怀里,五官皱的跟要挨打的小狗似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感觉下一秒脸上就要挨巴掌了,但是那道巴掌却迟迟没有打下来。
男人的声音突然高嗓门地响起来:“今天怎么他妈这么多人爱管闲事啊?!你们又又又是谁啊?我教育我老婆到底关你们什么闲事啊!”
王以涵用手机轻轻抵着下巴,用一副看低认知人专用的怜爱表情看着男人:“嘿大叔,家庭暴力罪是要依法处置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家小狗都知道护着老婆,你怎么就学不会呢?还不如狗?”
“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王以涵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教育家。”
附近有人笑了声,男人脸色古怪,一时憋得说不出话。陈言泽抓着男人的手腕,回头看了眼沙发上脸色惨白的两人,又收回视线。
“真他妈无语,”男人气急败坏,转而另一只手指着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陈初禾撒气,边指边要往里走,好像要打人一样,“你赶紧起开,不然我——”
“回来。”陈言泽加大手中力道,男人疼得嗷嗷直喊,直往后退,惨兮兮地坐到他妻子对面的沙发上,陈言泽才松手。
男人烦躁地抓着头,似是思考了会儿,猛地抬眼,瞪着猩红的双目瞅他们:“我到底哪惹到你们了?你们到底怎么样才肯让我和我老婆走啊?!啊?”
陈初禾扭头问女人:“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女人红着眼说:“他们都在津川,很远。”
男人冷哼一声,摇摇头。女人泪眼闪烁,失望地看了看丈夫,跟陈初禾和其他两个帮了她的人说:“谢谢你,谢谢你们,剩下的事我自己解决吧。”
陈初禾眼神担忧,女人说:“放心吧,今天我们已经拿到了离婚证,下午我就买机票走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见他。”
在场人无一不为女人松口气的。
王以涵从陈言泽身后冒出脑袋来:“诶?那都不是夫妻了,那报警是不是就可以按故意伤害处理了?”说着她看了眼自己手机。
男人:“我们是吵架吵架,我们一块生活了二十多年!”
王以涵刚要说什么,被女人打断。
“谢谢你姑娘,”女人说,“可我不想再耽误了,我只想马上去机场,离开这个.......我做了二十年噩梦的地方。”
女人站起身,拿起手边的水杯,毫不犹豫泼在对面前夫身上。前夫立刻瞪眼,从脖子到耳根子再到眼睛都是骇人的猩红。
可能是在场这么多人给了女人勇气,现在她完全不再惧怕,居高临下冰冷地睥睨着那狗东西:“死玩意,我从今天走出这家火锅店开始就跟你——再没有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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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酷?”苏宴在电话那边噼噼啪啪边敲键盘边问。
客厅宽大的沙发上,陈初禾舒舒服服躺着,回忆着女人最后杀伐果决的样子,她越发激动:“嗯哼!二十年,我都不敢想象她怎么跟那么个东西一起过的,要我早就抑郁了。”
“呵,你以为她不抑郁吗?”苏宴道,“不过她要是再早点幡然醒悟就好了,也不用多受好几年罪。”
"毕竟年代不同吧,她年纪看起来应不算很年轻了,现在敢勇敢放手总比一直不放强。”
“是呢,禾苗说的对,“苏宴鼓掌,“还有呢,你刚才说陈言泽还有个女的,那女的是谁啊,不会是他现女友吧?”
“......这谁知道呢?”
“呦,听你这口气,吃醋了?”
“乱讲!往日之事不可追兮,出过轨的渣男绝对不能要!”
“对对对对对对,那什么我给你点了麻辣小龙虾,慰问慰问你今天受到爆吨级伤害,一会儿就到了。”
“宴宴!”陈豆苗激动道,“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嘤嘤嘤,可是我不想跟你过,”苏宴遗憾至极,“我只想跟你哥过,我要当你大嫂!!”
“......”
嘤嘤嘤,跟宴宴的友情居然惨败给了陈紫晟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