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在追,危急时刻,云松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抄过路边商贩摊子上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通通往后甩,砸在那人的身上。
她边砸东西边掏出荷包满大街撒钱:“对不起对不起,我赔给你们!”
“是卦师大人!卦师大人被追杀啦!”
忽然有人认出了云松青,当即仰天大声喊。
“卦师大人,快救卦师大人!”
“休想伤害卦师大人!”
路人们反应过来,也赶紧伸出援手,帮忙将眼睛能看到手里能拿到的东西全都扔在那群蒙面人身上。
砸了一路,那几个刺客终于不敢再追,而云松青,也见机跳上了路人的马车,一进车厢就连忙赔礼道歉:“抱歉抱歉,情况紧急,借一下您的马车避避难。”
“卦师大人,好久不见。”马车主人笑盈盈地同云松青打招呼。
云松青逃命累个半死,拍着胸口大喘气,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先是一愣,随即睁开眼定睛一看,吓得身子往后一仰,脑袋“嘭”地一声撞到了车厢壁上。
“令……令主?”云松青声音怯怯地唤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你猜。”赵观棋眯着眼睛冲云松青淡淡一笑。
看他这般笑,云松青心下了然,轻声埋怨道:“又算我的卦。”
赵观棋义正严词地解释:“怕你有危险。”
马车外,街道上,典狱司和那群蒙面人打得不可开交,混乱的吵闹声传入马车,让云松青直感到后怕。
方才要不是她跑得够快,估计这会儿自己的狗命已经丢了。
“老大,云松青上了那辆马车!”
“给我抓住她!”
“可……那是赵观棋的马车……”
“赵观棋?”领头那人动作忽地顿住,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动手,“算了,先撤吧!”
除了被典狱司直接打死几个,剩下那些蒙面人纷纷快速隐入了人群中逃离现场。
“哎,怎么走了?不打了吗?”宋九钦显然是还没打尽兴,冲着那群狼狈逃走的人大喊了一声,猖狂得不知道谁才是刺客。
他叉着腰,盯着那辆熟悉的马车,吩咐手下将地上那几具尸体处理干净,又亲自给百姓们赔了钱,这才抬头挺胸地走向那辆停在路中间的马车。
“哎哟,这不是咱相师大人嘛,这么巧,您也出门逛街啊?”宋九钦大长腿一步跨上马车,跟土匪进村似的掀开帘子闯进去。
马车车厢容纳赵观棋和云松青二人刚刚好,再多一个人高马大的宋九钦,就显得有几分拥挤了。
宋九钦强行坐在赵观棋身侧,赵观棋被他用大腿往里推进去几寸。
“谁跟你逛街?我是要进宫。”赵观棋淡淡道。
“你也进宫?”云松青诧异转头。
赵观棋嗯了一声,闭目养神不说话了。
宋九钦看穿也要拆穿,双手交叉在身前轻飘飘地揶揄:“我看,是相师大人算出来咱们要进宫了,所以他才来截胡。”
即使被揭穿,赵观棋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只是闷闷笑了几声就想搪塞过去。
云松青眯起眼睛盯着他:“赵观棋,不是让你乖乖在府中休息吗?”
赵观棋厚着脸皮道:“一刻见不到你,我心就静不下来。”
云松青脸倏地一热,嘴巴微张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宋九钦在一旁看着他俩这般秀恩爱,恨不得立马跳车走人。
他无奈又无语地提出建议:“要不干脆这样,此次进宫,我替你们去求圣上赐一道圣旨,让圣上给你们赐婚吧,好不好?”
说罢,他皱着脸看了看云松青,又瞥了眼赵观棋,最后眼睛一黑,移开了视线。
“宋大人,闭嘴,不然我就拿针线把你嘴巴缝起来。”云松青脸上微笑着,嘴里说的话却十分残酷。
宋九钦立马紧紧抿住双唇,眼神透露出惊恐。
赵观棋在一旁看热闹偷笑,眼看好友被心悦之人“欺负”,也没有半点想为好友主持公道的打算。
三人进宫面圣,云松青将户部世家子弟贪污的证据和梁炳所写笔供一齐奉上,双膝下跪求圣上治这些人的死罪。
好在证据确凿,这些贪官按律的确当斩,圣上没有异议,下了圣旨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