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张?”云松青喃喃自语,蹙着眉顿感不妙。
谢怀远问:“怎么了?”
云松青正犹豫要不要告诉谢怀远,想了想,又觉得瞒着太子殿下不太好,还是实话实说:“虔王,丞相还有那些世家扶持的人极有可能是虔王。”
谢怀远脸色稍变,却还是尽量保持着镇静:“皇叔?本宫与他从未见过面,父皇说,皇叔已经闭关二十多年了,有时候父皇都会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殿下,万万不可对虔王放松警惕啊,”云松青语重心长道,“此人野心勃勃,蛰伏多年,可能是在下一盘大棋。”
她恨不得扯着太子殿下的耳朵告诉他,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一般没有野心的人到了后期都会慢慢露出狐狸尾巴,稍不注意局面就会被这些扮猪吃虎的反派搅得天翻地覆。
若是虔王如此,云松青强烈怀疑四皇子谢屿峥也是一样。
反应过来后,她懊恼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想自己真是跟这些人玩权谋玩久了,她的疑心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跟谢怀远分道扬镳后,云松青原本想直接去相师府,但那丞相府的人还在跟踪自己,她脚步一顿,转身往天文司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还要边骂:“我靠真倒霉,为什么就跟我不跟太子啊?难道谢怀远的命没有我的值钱?”
天文司内岁月静好,在朝中勾心斗角多了,云松青看着天文司那些昔日与自己有过节的同僚都觉得顺眼多了。
她一路高高兴兴地跟每个同僚打招呼,搞得同僚们一头雾水,甚至还以为她又受了圣上赏赐。
她走进天术阁,方以安立马起身,捧着一堆卦信过来交给她:“阁主,这些是近日比较复杂的卦信,您需要再过目一下吗?”
云松青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工作还多了一道流程,第一反应便是想拒绝,结果就看到方以安冲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眉梢一挑,啊了一声道:“好,你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就看。”
方以安点点头,将手上那堆东西撂在了云松青的书案上。
云松青漫不经心地一本一本翻开,一目十行地瞅着,翻到中间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那是唐霍和刘察还有丞相交易的证据,一些往来的信件。
云松青数了数,一共有十来封信,信上有三种不同的字迹,方以安在一旁夹了一张纸条,告诉她这些都是谁的字。
再往下翻,居然还有一本账本,这账本是刘察的。估计是怕唐霍收了钱不认账,所以才将给唐霍的每一笔钱,都记录在了账本上。
云松青把东西收好,剩下的卦信又装模作样地看完,这才叠好卦信重新交回给了方以安。
申时一到,云松青便马不停蹄赶往相师府。
相师大人估计是算到了她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掐着点候在门口迎接她。
云松青一看到赵观棋黑着的脸就心里发毛,本来走到相师府门口了,转身就想跑。
赵观棋走下台阶两步追上去拎住云松青的后领,跟提个小狗崽似的把她提进了家中。
“为何见我就躲?”赵观棋明知故问。
云松青从他手里挣扎掉,心虚地瞥了他好几眼,确认自己没法再逃也没法躲过这个话题,才很小声地解释:“怕你见了我生气……”
“那我为何会生气?”赵观棋循循善诱。
“因为今早没去找你。”云松青跟蔫了一样,在男人的追问下老老实实的。
“我还以为卦师大人不知道呢。”赵观棋阴阳怪气地轻飘飘道。
云松青一听就毛骨悚然,连忙拽着他的袖子晃了几下:“哎呀令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再说了,这不是怕你身体还没好,一大早的来回奔波会难受吗?”
赵观棋的脸色稍有缓和,心下其实并未真生她的气,只是兴致来了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见她难得服软,赵观棋弯着眼睛俯身,眼底笑意十分明显:“卦师大人这是在撒娇么?”
云松青抓着他袖子摇晃的手猛地一顿,脸颊悄悄泛了红,反应过来后果断松了手,急忙狡辩:“我才没有!”
“卦师大人脸红喽。”赵观棋轻轻笑着继续逗她。
“赵观棋,你闭嘴!”云松青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