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青当即就琢磨明白,这大衡朝堂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水深复杂,在没弄透朝中情况前,她决定不要出风头,能沉默就尽量保持沉默。
果不其然,那些官臣也压根不会给她出风头的机会,因为有风头他们就忍不住自己出了……
当下就有人站出来上奏道:“圣上,我大衡未来的救世之主,您将来的左膀右臂,怎么能是名女子呢?”
“周大人所言甚是,圣上,大衡百年历史,还未曾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这……不合规矩。”
赵观棋轻声反驳:“可大衡百年来,也没有规矩说女子不能入朝为官啊。”
那位大人顿时被呛得哑口无言,憋着一张红脸哼地一声退了回去。
“云松青,对此你可有什么想法要同大家分享一番?”衡帝故意将问题抛给话题的中心。
云松青下意识望了一眼赵观棋,想起自己还在跟对方闹别扭,又飞快挪开视线,堂堂正正看着衡帝,硬着头皮说:“回圣上,男女之别并非区分人才之首要,若是能为圣上和大衡效命,是男是女又何妨?”
李为瞧都不瞧她一眼,作揖继续道:“圣上,大衡为官者,虽不规定其性别,但我大衡绝不会容许一个吊儿郎当、不能服众之人进入朝堂之中参与朝政!”
衡帝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云松青,你也听见了,如今朝中大臣皆不服于你,你可有办法证明自己?”
云松青非常不屑,心说她证明个屁,谁主张谁举证,谁说她不好就让谁拿出证据来,凭什么要她自证?
但这不是她的那个世界,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能硬上,给自己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但凭圣上吩咐!”云松青十指相叠放在身前,深深弯腰大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走眼,刚刚她好像看到圣上对她使眼色了。
云松青还在一头雾水当中,龙椅上的衡帝就忽然站起来,宽袖一甩,当场下旨:“好!传朕旨意,限天文司云松青在十五日之内证明自己确有在朝为官之能,而并非众人所言那般不务正业无法服众,若成,朕重重有赏,若不成……”
衡帝停顿了一阵,底下百官屏住呼吸耐心等待。
云松青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候满朝文武的祖宗十八代。
因为她发现赵观棋的脸色才是全场最难看的。
说实话那一刻她有点担心赵观棋冲动之下会当众抗旨。
不过她还是小看了赵观棋,此人在朝近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事情抗旨?
虽然他曾说过她不是别人。
云松青心乱如麻,脑子也乱作一团,然后她就听见衡帝把剩下的话补充上。
衡帝:“若不成,则将云松青打入大牢,贬为贱籍。”
此话一出,云松青顿感天塌,赵观棋脸色白如雪。
再观紫宸殿内上百朝臣,听到圣意如此,大多都是忍不住窃喜和幸灾乐祸的。
圣旨已下,倘若云松青未能在规定时间内拿出实力证明自己确实是流星预示的吉兆之人,那从今往后在这朝堂之上,再也不会存在她这个人。
说是贬为贱籍,若是云松青真被贬为贱籍,丢的可不止是名誉地位这么简单。
一旦她沦为贱籍,曾经那些她得罪过或者本身就看她不爽的权贵,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追杀她。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没人会管一个贱籍之人的死活。
下朝之后,云松青掏出塔罗牌,给自己算了一卦,她抽出了一张“皇帝正位”,一张“女皇正位”,最后一张是“圣杯五正位”。
看到这样的牌面,她内心的忐忑稍有平复,看来这次的事情以她的能力可以完成。
只是……为什么会出现一张“圣杯五”?
这张牌被抽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或许是这次的任务会有惊无险吧。
而且,为什么还提到她最近桃花运特别好?莫名其妙,奇奇怪怪。
云松青捏着手里的牌正纳闷,手腕就忽然被身后凑上来的人抓住。
“令主,你干嘛?”云松青手腕一紧,被赵观棋握得微微发疼。
“同我去御书房见圣上,劝他收回圣旨。”赵观棋语速飞快地说着,手上还不忘拉着云松青往外走。
“不行,令主,你冷静冷静,”见有旁人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边,云松青赶紧把赵观棋拽到角落,压低声音说,“这圣旨是下给我的,你怎么比我还激动?你放心吧令主,我不会拖累咱们天文司的,更不会拖累你。”
“你觉得我是怕你拖累我?”赵观棋不敢置信,瞳孔地震般望着云松青,面上表情是藏不住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