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摸着柒的脸。柒的身上全是海水和血,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表面的液体也已经蒸发掉了。
“我们会离开吗?”
白喃喃道。
柒身上的伤口看着很恶心,白把捡到的仅有的药材抹到柒的伤口上,并同时为以后的出路感到迷茫。
直到凌晨的时候,白被一阵强风惊醒。她连忙拉着还在昏睡中的柒到之前的树丛中。
她要去找船了。
“至少在这里你不会感到冷了。”她说完,就转身向山的另一面走去。
夜晚是寂静的黑暗,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是杀手。黑暗中的幽静,会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人团团围住,直到死亡。
白走到一半,发现脚步的声音不对,便停了下来。
结果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连忙躲起来。她屏住呼吸,小心谨慎的向四周望去。
“人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的声音也很小。
“小心点。”另一个人说。
对面有几个人?
白在心中想。她探出一点来看,发现对方有六个人。看来是来追我们的了。
人均一把刀,正常的刺客服,除了来杀人的还能是什么。
白的佩刀一直带在身边,就是怕这个。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白架好刀,对方也因为月光的反射看到了白。
“在那!”
白冲出去,对着上来的男人就是一刺,干脆利落的带走了。其余的人也冲了上来,白左右临敌,却丝毫不慌。
但!
我想离开。
她如同当年从小村子里逃出来的小孩那般,无限渴望着她的追求。
我想和爱的人一起离开。
这是支撑着她一直不倒下的理由。
“离开……”
阿娘的话语就在耳边绽开,渴望,会使人达到一定的疯魔境界。
白说:“我…要离开。”
她颤抖的手。在杀人的过程中,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这些天的高强度了,她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离开。”白的眼角划过泪水,略带嘶哑的话语早已成了心中执念的表达方式。
说出的话语,在别人的世界中却是如此无助的、空洞的台词。如同从地狱中跑出来的疯子。
“阿娘…”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的,是她已经无法再支撑的躯体。
白重重的倒在地上,和周围杀掉的刺客一起,陷入了昏厥。
再次醒来的时间其实相差不远,白也只是感到头一阵嗡鸣,强忍着不适站起身来,继续朝着村子的方向前进。
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脚踝上缠着树藤。她顿感不对,猛的扭头看向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树藤自己生长到白平视的高度,长出了一朵花。
那是一朵白粉色的渐变花,白看出是月季,但又不是月季。
那花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金球,散发出金逸流萤的光泽感。
树藤摇晃,白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它是在让自己吃掉果子。
白张开嘴,唇边的泥土和血液黏在一块,想要张开嘴还是有点难度的。
她咬下果子后并没有吃掉,而是疑惑的看着树藤,仿佛树藤有眼睛一般。
树藤感知到白并没有吃下果子后,就控制着末梢把果子推进白的口腔里。
白知道对方无恶意,就嚼吧嚼吧吃下了。顿时,她感觉身体恢复了力量,恢复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