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手,手上的血还在向下流。四倒在了地上。
“不要害怕。”她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可手上的血脏进了她的眼,怎么也洗不掉。
“情感是刺客的最大禁忌。”四姐姐的教导也在耳边炸开。
可是两年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
“乖乖,喜欢不?这可是你爹我做了两个通宵的荷包哟。”父亲的死又出现在眼前。
耳边是逃亡时身边的叫喊声,求救声。
“爹!”
“你们斯特国不得好死!”
“谁来帮帮我?救救我弟弟吧!救救他!”
……
白跪倒在地,头痛的跟有东西在脑中烧了一样。
“啊!!!!!!”白大叫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苦一般。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
头痛欲裂。
老师发现不对,出来对着白的颈部来了一刀。
当白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上似乎是机械,蓝银色的设计……是他的椎骨?!
“醒了?”那人转过身来,从桌子上扔下去一小块黑色的东西。
白看了一下四周,只有她和这个……老人?
他有着长长的银色胡子,但看起来并不老。“这是从你脑里取出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一低头拿起来看,芯片?在我脑里?她不知道。
老人说:“这东西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会爆发,使你杀死身边的所有人。”
“是斯特国的。”
白震了一下。“所以当年我杀了父母,如今又杀了四姐姐,是因为这个东西吗?”
她心中生起了涛涛怒火,想捏碎芯片。可奈何力气不够,手反被弄通红。
“嗯,很讨厌吗?”
“很讨厌。”她看了一眼那个老人,似乎并不可怕,她想了几秒说:“我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老人点头说:“那就努力学习,成为天下第一刺客吧。杀光那些让你失去亲人的走狗吧。”
白突然跪倒在地,眼中看到的是红色的液体。
血?她抬头看去,那老人皱起眉头。她又看向手。
血,全是血!
她想叫出声,却不知怎的又说不了话了。她只好看向老人。那老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捏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巴掌打到了她的头上。
白晕乎乎的,听到老人叫她可以出去了,她便迷迷糊糊的走出门了。老人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芯片,一脚踩碎。
白出来之后头倒是不痛了,但另一种心绪出现了。
血,是除了假的,还有留在手上的衣服上的没有完全干的血。
她走到小溪边,看到了满脸是血的她。头发上,衣服上,哪哪都是。
那些血似要她命一般,在她身上赖着不走了,怎么洗都洗不掉。
好脏。
她又跑回浴室里洗,但还是洗不干净。头发中的血粘在了一块儿。好久才洗掉。等洗完了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又来到山坡上看月亮,思念起了从前。
就算是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但心里至纯的地方还是那个家呀。
“以前阿娘会带我去店里,陪阿爹做香料,学习各种药草和花。”
那时,白说想要一个荷包,她爹就给她做了。不过,后来不知道哪去了,时间长了,就没再在意过了。
一家人呢,总是会嘻嘻哈哈的在一起配香料包玩。哪一味要多少量,娘来算,白去拿,爹来包。这样的能玩上一整天。
“可惜全没了,爹娘……也被我杀了。”
白曾经在这里和四讲过。
当时她是什么心情白并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晚上没在说过话了。
如今又一次回到这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生气。
白只是意识到,感情,将是她后路中最大的障碍。
养育自己的父母,相伴两年的姐姐。痛苦的血液依旧在她耳边提醒着。
“你杀了她们,是你杀了他们。”
不是我,是斯特国。
眼前的世界朦胧着,她看见母亲出现在眼前。
“没事的,别害怕。”
母亲摸着她的脸,身后是父亲在看着她。
她颤抖着手,想去触摸。
母亲变幻成了四姐姐,跪在地上,看着白。
触摸,终是化成了空中的虚无。
……
白的脚下出现了一片花瓣。
纯白的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楚楚可怜。
她拾起,轻放在手心上。
一个黑色的物体里出现了不同的颜色,而这一抹颜色,也将给她带来不同的回忆和经历。
再后来,她找到了花瓣所属的花,名为雪绒花。而她,也因此喜欢上了白色,也有了我们现在所称呼她的代号。
白衣女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