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要的，我们一起吃顿饭就行了。”她手指蜷缩着刮了刮手机侧面，没忍住询问，“……那天你会回来吧？”

他们都快有两周没见了。

“当然。”他在那边沉默了两秒，才郑重地说，“等我。”

“嗯。”

“记得把时间留出来。”

“好，不过我那天中午要先和家里人吃饭，我们下午再约吧？”

“可以，到时候等我来接你。”

“嗯。”

约定好后，俩人虽没有挂断电话，但也没找别的话题聊，就这么奇迹般地都沉默着。

亦涵正纠结着要不要问他去北京干嘛了，就听见他突然低笑了两声。

？

“你笑什么呢？”她不禁问。

“你居然会主动问我回不回来，我不该笑吗？”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我真后悔刚刚没有将你说的话录下来，这样我就可以把它制作成留声照片供在桌前，每天都叩拜一遍，边听边说‘谢主隆恩’。”

“……”亦涵无语，她这下都听不出来，他是真在遗憾还是在阴阳怪气了，“你够了啊，我就随便问了一句，真有那么稀奇吗？”

“哦，原来是随便问的啊，”他语气顿时降了八度，“看来又是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很想很想见到我。”

唔。

又回来了。

这熟悉的委屈求抚摸求爱环节。

亦涵不知怎么的，竟还觉得有些怀念。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唔，它在笑。

她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唔，那里跳得好欢快，原来是心脏也在笑。

她便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才故作正经地回他：“嗯，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

他轻声问：“……你说什么？”

“又想跟我装‘信号不好’、‘听不清’？”她没忍住，直接拆穿他，“你现在不是在首都这样的大城市吗，信号还能差吗？”

说完她才惊觉失言。

他果然上来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

问着问着，语气里都带上了笑意，听着像是开心坏了。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也听清楚了。”

她捏紧手机，脸红红的，呼吸紧绷：“你又知道什么，听清楚什么了？”

“知道我不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我听清楚你的心在说——你确实，很想很想见到我。”

这句话被他说得宠溺又温柔，还有着小小的得意。

亦涵闭上眼，忍不住沉溺在他的声线中，就感觉他近在耳边，呼吸离她好近，近到真的能触碰她的思绪，她的心。

是的，陈懿，你不是自作多情，我的心确实在剧烈地跳动着，清楚地陈述着——

我，很想很想见到你。

还，很想很想你。

……

柔软的粉红色的氛氲顺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

亦涵虽然沉默着，但陈懿却能感受到她波动的情绪。

此时，他的声音好像在隔着手机抚慰她，充满了对爱人的怜惜。

“不会让你等久的，我……归心似箭。”

……

挂断电话，亦涵深呼吸，那颗原本纠结的心早已变成了滚烫的兔子，在胸腔中狂蹦乱跳。

陈懿的一字一句，都像恒温水，将她的不安孵化抚平，又让她徒生出涩然的愧疚。

愧疚总是让理智盖过了感性，愧疚时常对他冷言冷语，愧疚贫于向他倾诉内心，表达自己的爱意。

愧疚明明是她自己先划清界限，却习惯性地去质疑他的真心。

她总是一味地在等待他的付出。

这样并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很过分。

她啊，应该改掉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