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平时是这么说话的吗？

一句句的，让人颤栗难安，好怕越是回应他，他越来劲儿。

可眼看着手指就要被他全部染-奸，亦涵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出声阻止，“你别再弄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娇软无力，听上去哪里是阻挠，反而像邀请。

果然，陈懿轻笑一声，顿时捧住她的脸，亲得更密，还变本加厉地说起情话。

“不要。”

“你是我的。”

“以后都是我的了。”

“我每天都要这样亲，这样弄，好舒服，我好喜欢，你不喜欢吗？”

“……”

他在自己家，胆子比在哪儿都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放浪形骸。

亦涵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会被吃得渣都不剩吧。

她用最后的力气推他，“你等一下…”

他反倒委屈，双手将她圈在高脚凳与流理台之间，头埋进她颈窝，呼吸都是烫的，质问她：“只是亲都不行吗？”

“…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先放我下来。”

她总算挣脱开他的怀抱，跳下高脚凳时，腿软得甚至有些踩不稳，他那温度高得吓人的胳膊，瞬间将她裸-露在外的腰托住。

于是再次闷在了他的怀抱中。

亦涵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脊椎尾部窜上来，震得她再次发颤。

跟喜欢的人近距离接触，是会这样的吧？兴奋和害怕同时存在着，纠缠着，让自己的神经逐渐敏感、疯狂。

最后她竟然是被他扶着腰去的客厅，她跌坐到沙发上，手指和小腿都在发麻，缓了好久她才打开搭在椅背上的包，拿出要给他的东西。

是那三张高中时期给他拍的照片。

“说好的，下次来你家，一手交照片，一手交你做的美食。”她解释。

陈懿坐到她身旁，喉咙里轻哼一声，“难为你还记得。”

他接过照片，每张都看得很仔细。

还将老问题又拿出来确认：“真就只找到这么几张？”

“嗯啊。”亦涵心虚点头，她脑袋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应该是被亲缺氧了。

手指摸上自己的嘴唇，怎么觉得有点麻呢。

“肿了。”他凑近看她，帮她说出答案。

亦涵眼睛都瞪圆了：“都怪你！”

等软绵绵的身体缓过劲儿来，她第一时间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嘴唇一圈红艳艳的，真的有点肿了。

她焦虑极了，“这得多久才能消下去啊，我回家怎么见人？”

陈懿笑着站到她身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再次将她圈进怀里。

他的头轻搁在她肩上，目光眷恋地盯着镜中她的脸。

怎么办，还想亲她。

亦涵对上镜中他炽热的视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真有点怕他了。

连忙警告道：“今天不准你再……”

他不听，还故意侧头亲了亲她耳朵，嘴里倒是答得冠冕堂皇：“下次我轻点。”

亦涵吓得又颤了颤，呼吸都变急促了。

还好他后来没再做过分的事，而是连接电视屏，拉着她窝沙发上玩《双人成行》。

这款游戏发行至今，亦涵还是第一次找到同伴跟她一起玩，她在游戏上的天赋还挺高的，俩人玩了一下午，已经从开头打到了第四章。

从认识陈懿起，亦涵就知道他爱玩游戏，但他并不会过分沉迷，能精准地控制自己的时间。

临近傍晚，他直接放下手柄，说，“下次再玩，我去做饭。”

亦涵连忙站起来，“你准备做什么？我帮你择菜。”

“不需要，我做饭不习惯别人插手。”

“是吗？”亦涵估疑。

“嗯。”他抬手揪她小脸，“是不是困了？”

他怎么知道……

亦涵觉得不好意思，“有一点点。”

“那睡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

“好吧。”她重新坐回沙发。

却被他拉住，“去我房间睡吧。”

？

亦涵又要结巴了，“不用，我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好了。”

“我家是开放式厨房，油烟扩散比较大，你在沙发上睡会不舒服，所以，还是去我房间睡好点。”

他好笑地跟她解释。

“千万别多想。”

……

“我当然没多想！”亦涵尴尬地瞪他一眼，“我，我这不是怕衣服从外面穿进来的，把你床睡脏了。”

他打开卧室门，将她推进去，“我怎么会介意你这个，去睡吧。”

陈懿的卧室也延用了厨房和客厅的意式简约风，整体色调都是偏蓝灰系，唯一色彩鲜明的地方，就是落地窗前的那张小茶几了。

茶几上摆着一个透明鱼缸，夕阳洒进来，窗前的地板和鱼缸里的水都被染成了金色；旁边还有一盆垂丝茉莉，花瓣白嫩细碎，落了几片在被照得波光粼粼的木地板上，还有鱼缸水面上。

缸里只有一条兰寿金鱼，在光线下来回游弋，红白相间的颜色，巴掌大的个头，很灵动。

亦涵走上前蹲下-身，隔着鱼缸细细观察，声音都带着诧异：“你居然会养鱼？”

“不能算会，就养了一条而已。”他盯着看鱼的她。

“那你养多久啦？”

“两年多点。”

“一直是这条吗？”

“嗯。”

亦涵惊叹：“那你好厉害，很多养小鱼的都养不了这么久的，而且还是单条。”

说完，她呆呆看了一会儿鱼，又叹息道，“你独自活了这么久，会孤单吗？”

陈懿身体僵住了。

他知道她是问的鱼，可内心还是在顷刻间泛起酸涩。

他好想代替鱼告诉她——

现在有你，我已经不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