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老配方。

呵呵。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松了口气，还是大失所望。

她刚刚在期待什么……

抬眼对上陈懿的目光时，亦涵从他眼里看到的是戏谑，是轻蔑，是赢得胜利后的自大，他嘴角微微上挑，明显因为她一系列的反应而沾沾自喜。

“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他轻声问她，“脸疼吗？”

这问题，简直是一语双关。

亦涵觉得耻辱极了。

疼，她脸真的好疼。

这个人，说到底就喜欢这么欺负她，别的，他还会什么？

她不该把他段位想得有多高。

有些男人偏要跟你多费口舌、发生肢体碰撞，本质上不过是单纯的胜负欲作祟，你如果偏要把他的各种行为往他就是喜欢你上靠，那也只能自己难受，最终被啪啪打脸。

亦涵早就上过这种当了，她应该习惯的。

所以她快速地就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准备息事宁人，好早点将这场闹剧结束。

“你让我用手这样扯你的脸，你也疼。”亦涵面无表情地回应他，“我说，你适可而止啊，欺负人也要有个度。”

陈懿挑眉：“是谁之前在网上一直挑衅我的？要我放手可以，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要我拿诚意？

我踹死你信不信？！

亦涵心里的火气再次被激起来了。

她垂下眼隐藏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在脑海里快速想方案。

要比谁更不要脸是吧？

她会让他长记性的。

就在这时，楼下却突然传来陈晓婷的声音：“哥，我们都弄好了，你怎么还没下来呀？”

亦涵抬眼，提醒他：“你妹妹叫你呢，你还不走？”

“我走什么？”陈懿没动。

陈晓婷又在楼下喊了一声“哥”，这次声音近了点儿，人好像到楼梯口了。

亦涵咬牙：“那你总该应人家一声吧？”

“不应才好。”

陈懿好整以暇地俯视她：“我在等着她上来看我是怎么欺负亦老师的啊。亦老师，还没想好拿什么诚意出来吗？”

“……”

“哥，亦老师，你们在吗？”是陈晓婷上楼的声音，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亦涵在心里点点头，要我拿诚意是吧？行。

她故作紧张地看着他：“那、那你想要哪种诚意啊？是……这种吗？”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就着陈懿握住她手的力道，踮起脚凑到对方本就伏低的脸庞，目光暧昧，嘴唇快速接近。

意识到她即将要干什么，陈懿狭长的眼出现了短暂的细微的放大，表情从错愕到羞窘，只在一瞬间。

连揪她脸的手，都突然变得僵硬，以至于在慌神间，颤了一下，就这么脱离了对她的掌控。

亦涵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她以为他再怎么也会将这个吻躲开，哪知道他就这么僵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害得亦涵没掌握好角度，真的碰到了他。

不过，这应该也不算吻吧？

嘴唇只是蜻蜓点水般划过了他的下颚，亦涵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又快速退回到原本的位置。

然后，低头，用力咬住了对方的虎口。

“嘶！”

陈懿没想到她居然来这招，条件反射地就松手了。

这下亦涵的双手也自由了。

她还觉得不解气，又跳起来，用自己的头当武器，往后上方顶了一下。

陈懿惊愕地捂住自己的下巴。

趁他吃痛，亦涵迅速拽起身旁的门，往前走几步，关门，掏出藏地毯下的钥匙，插孔，上锁，一气呵成。

她就这么暂时地把陈懿关在了洽谈室里。

陈懿在里面拧动门把手，语气要多阴沉有多阴沉：“亦老师，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开门！”

亦涵也学他之前好整以暇的语气，轻声告诉他：“陈懿，现在到底是谁技不如人啊？你知道我刚刚咬你那下叫什么吗？”

“叫声东击西。”

“知道我最后顶你头叫什么吗？”

“叫为母则刚。”

“……”

陈懿在门内轻笑一声，“好，你给我等着。”

亦涵把这一笑命名为“史诗级的破防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