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给你发消息了。”
“没看。”最后一勺粥喝完,亦涵将碗放回桌上,“我吃好了。”
佰鸹叹了口气,“唉,这事整的,他不会以为你故意的吧?你还是跟他好好解释下。”
亦涵敷衍地“嗯”了一声,直到散场,都没把手机拿出来看过一眼。更别提解释了。
另一边,轮到敬酒环节,新人拉着几个伴郎轮转各大酒桌,除了新郎,就是陈懿被灌酒最多。
其中好几桌亲朋好友起哄,要新郎把伴郎直接现场开销,场面一度失控。
敬酒到高中同学这一桌时,新娘主动打招呼,“待会儿结束后,大家都别走,我和周越定了包厢,打牌唱歌都有,请大家去玩。晚上继续在这家酒店吃饭,期间大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今天我和周越陪大家玩开心!”
同学们脸上都带着喜气。
“好,那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待会儿也一起打麻将啊。”
“不过我们南方的麻将和北方的有区别,到时候玩哪种?”
“没关系的,入乡随俗嘛。我也想学一下川麻怎么玩。”
……
亦涵本来还想着,中午散席就直接走人,刚好趁着佰鸹休息,下午还能一起去逛个街啥的。
现在新郎新娘都这么说了,大家在没事的情况下,要是走掉,也不太好。
于是,用餐结束后,这批高中同学谁也没有离开,在新郎的指引下,都先去隔壁茶楼提前定好的各个包厢里打麻将。
新人这才和伴娘伴郎他们,到酒店另外准备的包间,吃饭。
正逢节假日,茶楼生意爆棚,同学们作战情绪高涨,刚进来就四四组队,将包厢占了个齐全。
亦涵跟着佰鸹进了同一间包厢,佰鸹摩拳擦掌,上了牌桌就眼冒精光,一副要大战四方、满载而归的模样。
亦涵直接找了个沙发坐下,“你们玩吧,我待旁边看着就行。”
“那怎么行,今天必须每个人都玩到。”副班长也和她们在一个房间,她为人好爽,跟佰鸹都是班上的积极分子,很是能聊到一块儿。
亦涵不好意思,“可是我不太会。”
“那又怎么样,不会可以学。你不会是怕输钱才不敢玩吧?输给我你无须自卑。”佰鸹也加进劝亦涵打麻将的队伍中。
亦涵:“我就单纯地不感兴趣。”
副班长:“我跟你说,人啊就是要多打麻将,这样才不会得老年痴呆。”
亦涵:“没事,我还小。”
佰鸹:“现在患病的风险已经走向低龄化了,你以为你不打麻将躲得过去?”
“……”
俩人一唱一和,把亦涵哄得一愣一愣的。
她只好答应,“那你们谁想休息的时候,再找我替吧。”
“OKOK。”
亦涵吃完饭,总是会犯困,所以一直有午睡的习惯。
于是现在她坐在沙发上,也不想玩手机,就那么把胳膊撑在扶手边,将头靠上去,补眠。
正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却震动了两下,迷迷糊糊间,她虽被打扰清梦,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条件反射地直接将包里的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
锁屏界面跳出一行微信信息。
是陈懿的。
陈懿:你在哪?
亦涵这才点进他俩的聊天框。
入目是上一条消息。
发生在三小时前。
陈懿:帮我占个位置,你旁边的。
亦涵抿唇,说实话,她哪条都不想回。
可下一秒,屏幕却亮起来电显示,是陈懿打过来的。
消息不回,可以说没看到;面对面交流,可以装平静。
但是要再不接电话的话,就有点太明显了。
亦涵知道自己生气了,但也不想被陈懿发现,自己对他生气了。
于是只好站起身,走出包厢,按下了接听键。
“喂。”
那边沉默了一秒,才开口,“在哪?”
亦涵也沉默了。
如果说了自己在哪儿,对方准备干什么,要来找她吗?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想不想见他。
心里正犯着别扭,她很怕见了他,长时间待一块儿,她会失控。
会想要对他刨根问底。
陈懿单手靠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口窗台,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
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无意识地盯向窗外树梢上飞过的麻雀,目光有些冷。
“不是说,以后要找你,直接打你电话你一定会告诉我你在哪儿么?”
“……”
亦涵这才回道:“我回家了。”
“好,”陈懿打量着窗户对面的茶楼,嘴角扯了个笑,“一会儿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