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办事我放心。”王文茵笑道:“再有两日便是除夕夜了,店员若是没有家人在汴京,便让她们来静缘庵过节吧。”
“哎好!”张二嫂紧紧握住王文茵的手,感慨:“先前我还觉得今年这年要过不去了,想不到短短时间人生就有了峰回路转的大变化,能认识小娘子你是我的幸运。”
王文茵揉着张二嫂的手道:“婶子,有你在身边协助,也是我的幸运,是我们彼此成就了对方。”
张二嫂鼻子一酸,动容道:“对,小娘子说得对!不止我,还有王大崔、周婆子、穆叔、阿萍一家、妙善师太、静尘师太、鲁大他们那些人,我们大家团结一心才能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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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这日,兴隆堂香料铺子同李记米线只营业到下午便挂出了闭门歇业的牌子,王文茵建议大家过年休息三日,张二嫂同阿萍却认为新年来朱仙镇的游人多,是营业旺季,不能错过,一致决定只休息除夕这一日,大不了初一晚点开店。
王文茵拗不过她们,只能随她们去了。
倒是米线作坊可以放假到年初三,员工们都兴奋不已,年前王文茵不但给大家结清了工钱,还额外发了年终奖作为过年的大红包。文老夫人赞助的茅草房都已建成,第一批来丰收村定居的流民都在年前搬进了新房子,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了大红春联,直叫新来打工的流民羡慕不已。
这批新来打工的流民听说是文老夫人出钱盖的茅草房,便动了也想在丰收村定居的心思,结果却被王文茵一番话打消了念头。
“文老夫人出钱为鲁大他们盖房子是情分,不是义务,是老夫人心怀慈悲,但咱们自己是不能有非分之想的。大家都有手有脚,在米线作坊打工便能赚钱养家,何愁攒不起钱盖房子呢?”王文茵委婉道:“与其等着别人施舍,不如靠自己努力不是更好?”
被说中心思的流民们惭愧的低下了头,但很快其中一人便站起来应和道:“小娘子说得对!我们靠自己一样能赚钱盖房子!”
众人内心的自尊被点燃了,纷纷点头表示靠自己赚钱盖房子反而更有安全感。
鲁大见状也站起来表态:“虽然我们这些第一批来此定居的人是受了文老夫人的恩惠才有房子住,但我们也不能白受这恩惠!我们大家商量过了,文老夫人出了多少银子给我盖房子,我们大家一起捐赠同等数额的银子作为慈善基金,专门用来帮助跟我们一样贫苦无依、流离失所的流民!”
这番话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善意,大家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见此情景,王文茵十分欣慰地笑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人在她身后轻轻说道。
王文茵蓦然回首,故意板起脸责备他:“七衙内很喜欢躲在背后吓唬人吗?”
文安世一脸无辜,“我适才分明已经咳一声提醒小娘子了,莫非小娘子没听见?”
王文茵撇嘴:“适才大家都在鼓掌,我怎么可能听得清。”
文安世十分识趣地作揖致歉:“令小娘子受惊,是某的错,还望小娘子海涵。”
王文茵呼哧笑道:“我开玩笑你又当真了,你这人呀就是太正经,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文安世心下暗暗好笑,却不说破,故意逗弄她:“那我便听小娘子的话学着不正经一些可好?”
这话听起来就很暧昧,王文茵脸上一红,啐道:“你正经不正经与我何干?”
文安世执意道:“怎会与你无关?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
王文茵简直无语,跺脚道:“你若再胡说我便不理你了!”
“我就知道你没心。”文安世一脸伤感,叹道:“我明日随祖母回汴京,过完年便要进国子监去念书,今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你相见,你一点都不懂我……”
他这般真情流露,倒是让王文茵动了恻隐之心,抿唇道:“汴京城离此地又不远,见面有何难。”
文安世大喜:“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你可知我答应过祖母,定要凭自己本事考取功名,如此方能护你周全。”
王文茵失笑:“你安心念书便好,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可真是……”文安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反正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回应。
为免他想太多,王文茵调转话头道:“老夫人明日便要回京,我怕是没时间去送你们,不过今晚上有道美食想孝敬她老人品尝。”
“什么美食?”经过上次的酥不腻烤鸭,文安世已经彻底被王文茵的厨艺征服了。
王文茵眨眨眼:“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