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斌和孙媛击掌,“完美计中计!”
袁野忆隔着窗瞪两人,“算计我!?”
孙媛:“没办法,苏文斌比你先来开门。”
袁野忆“......”
“行了不闹了!训练训练!”苏文斌跳到架子鼓旁边,“只剩五天就登台了。”
三人先排了一遍后,其他三个乐队伴奏就到了。
袁野忆选了一首xx,她和孙媛对唱,苏文斌等人负责伴奏。
五个人从大一合作到大三,在各类小比赛摸爬打滚过,去年开始已经能接下周围商场的商务演唱,互相都熟悉对方的节奏,几场试演下来,只有一些小毛病需要调整。
第八遍结束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了夜幕的痕迹。
考虑到孙媛有晚课要上,大家一致决定结束,去食堂补充顿晚饭。
刚走到楼梯口,迎面遇见两个提着两大包东西的熟人。
“你俩怎么来了?”袁野忆诧异。
苏文斌走上前,勾住两人的脖子,“忘记跟你们说了,我两儿子想我这个爸爸了,来尽孝了。”
程之志回了一脚,“滚。”
卫慕白递出的两袋食物,“这伴手礼太重了,快来帮忙。”
原定的食堂之行取消,众人围坐训练室里,享受起卫慕白两人带来的外卖和奶茶。
孙媛之前就和两人吃过饭,再上苏文斌这个活宝在,桌上的话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说着说着甚至敲定后校庆结束再一起聚吃饭。
吃到差不多,孙媛收拾东西要去隔壁2栋上晚修,袁野忆顺势道,“那一起走吧,你推我的那瓶护发素到了。”
苏文斌也嚷嚷着有快递。
最后大家一起下楼。
送完孙媛,又走了一段路,就见到菜鸟驿站。
程之志看着苏文斌的快递,皮笑肉不笑。
苏文斌买了个24寸的显示屏。
一个半人大的纸箱。
程之志吐槽苏文斌就是打着帮忙搬快递的算盘。
袁野忆正要笑,驿站老板就搬了另一个大箱子出来。
“美女你的快递。”
“......”
她以为是她的护发素到了,结果是....宿舍团购的未来一年洗衣液。
苏文斌先替她笑了,“哇,promax版的护发素。”
“第一次见诶。”
袁野忆懒得搭理他,准备call舍友来帮忙时,卫慕白提出要帮忙。
没得袁野忆回答,苏文斌就拍板了,兵分两路搬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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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距离女生宿舍少说得有个800米。
袁野忆是打算一人搬一边的,结果卫慕白说不重,硬是搬了一路。
到宿舍卸下箱子的时候,他额头上都是明显的汗水。
袁野忆难免愧疚,从宿舍拿了饮料和纸巾给卫慕白,休息了一小会后,苏文斌电话过来说的显示器出问题了,喊卫慕白过去看看。
袁野忆负责带路。
路上聊起苏文斌,一向斯文的卫慕白险些爆粗,“他真的跟你们说,我和他认识是因为我看他数学成绩好,求他教我数学?”
“对啊。”
卫慕白呵呵了两声,“压根不是这样!是他小学三年级溜去网吧打游戏,把电脑玩中毒死机了,我去喊我爸修电脑才认识的。”
袁野忆疑惑,“为什么喊你爸修电脑,店主呢?”
“店主就是我爸啊。”
“......”
袁野忆:‘所以小时候你爸帮他修电脑,现在你帮他修显示器?你们家绑定了帮他修电脑的系统?”
卫慕白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你除了游戏骂人的,平时说话也很逗啊。”
“我妈遗传的。”
说着,离男生宿舍楼只有几米的距离,突然间,一声雷鸣后,大雨不打招呼地砸下来。
“完了,我没带伞。”
“快跑。”
说完,卫慕白拉着袁野忆大步朝前冲。
雨丝连绵不绝。
直到跑进男寝门内,淋着头顶的水珠才消失。
袁野忆喘着气,抽回手,打哈哈道,“这雨来得真突然。”
卫慕白牵她的动作也来得突然。
卫慕白掩下失落,回头看雨中地面的那瓶柠檬茶,“完了,跑的时候把你送的柠檬茶那头了,我才喝了一半了。”
“没事,一瓶饮料而已。”袁野忆看了眼手机,“苏文斌他正在下楼,等会他就来了。”
卫慕白点头。
他的视角能看见袁野忆精致立体的侧脸,湿发被她别到耳后,雨珠顺着鬓角往下滑落,他一时间看得忘了神,直到袁野忆扭过头和他对上眼
心虚和慌张促使他开始胡言乱语,
“你给的这瓶柠檬茶还挺好喝的,我在师大超市倒是没见过,你是在网上买的吗。”
袁野忆看向他手里喝一半的瓶子,“噢这个啊,是....”
话说一半,嘈杂的雨声中响起一道沉声,“在全家买的。”
袁野忆顿住,目光越过卫慕白的肩膀,撞进纪川漆黑的眼眸。
看着纪川撑伞逐渐靠近。
袁野忆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那瓶柠檬茶,是纪川送的零食之一。
他斜挎着个书包,大概是刚从实验室出来,鼻梁上架着眼镜,玻璃片折射的光和他的神色一般冷淡。
走近后,纪川扫了眼卫慕白后,视线挪回袁野忆身上,“训练结束了?”
卫慕白眸光一闪,想插话时,苏文斌挥着手跑了下来,“来了来了。”
简单的互相介绍后,卫慕白不舍地收回目光,和袁野忆告别,进了男寝。
人走后,纪川弯腰凑近袁野忆,问,“他是我的竞争对手吗?”
袁野忆:“....我暂时还没变成万人迷的rmb。”
“普通朋友。”
纪川点点头,挑眉笑,“嗯,你没意思就好。”
袁野忆:?
他问,“回宿舍吗?”
“No,我要去训练室。”
“那我送你过去。”
袁野忆故意调侃,“这就是你追人的方式吗?”
“有点老套噢。”
“先刷小兵积累好感度。”
纪川含笑道,“教程说追女孩子,要放长线钓大鱼。”
袁野忆眨着眼,哼唧道,“原来我是师兄把我当池塘的鱼在钓啊。”
“.....”
-
从男寝到训练室不过短短两百米。
两人共撑一把伞,豆大的雨珠砸在伞面,噼里作响。
靠着纪川的伞,袁野忆到练习室时,身上只湿了一小截裤脚。
“给我?那你怎么回去?”
袁野忆看着纪川递来的伞。
“剩一点雨丝了,我跑几步就到宿舍了。”
看着袁野忆白皙脸颊上滑过的水珠,纪川很想抬手去擦,最终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快去训练吧,你自己说的离校庆没几天了。”
袁野忆“噢”了声,没收伞,“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
越临近校庆,袁野忆越紧张届时的表演,主唱?新曲目的尝试,压力迫使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训练。
窗外的雨撤去又复来。
直到一阵铁门拽动声响起,袁野忆才放下麦。
孙媛下完晚修回来加练,她嫌弃地推开那古董似的铁门。
袁野忆笑着递了纸巾过去,“你刘海湿了。”
“我那伞骨半路被风吹折了,害我淋了一头水。”
袁野忆正要接话,余光瞥见窗边安静躺着的一把黑色雨伞。
是纪川的。
刚一拿起,就看见了垫在伞下的纸条。
深灰色条纹便利贴上手写着几行留言。
你不是我池塘的鱼
你是我躲不开的悸雨
字迹被雨珠晕开,形成一圈不规则的墨色。
袁野忆想,其实,晕开的不止有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