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均换了骑装,和周咏絮一起上场。
玉荣郡主看到谢均的时候心中就已经觉得不好,谢均不是很多年不打马球了吗,怎么今天又要上场?她低声问苏墨:“你有把握赢过谢相吗?”
苏墨脸色难看,却不愿意说出自己不如别人的话来,只说:“我没看过谢相打马球。”
玉荣郡主以为苏墨心中有底,眉目间添上几分神采,说:“只要你赢了谢相,我回去便和父王说我们的婚事。”
苏墨更想赢了。
谢均这样的人,谁不想踩着他立自己的名声,何况赢了谢均就有一条青云路在前面。
苏墨对谢均说:“谢大人,你不和谢夫人一起上场吗?”颜婷刚才说过她不会打马球,让谢均带个拖累,他的赢面更大些。
玉荣郡主也问周咏絮:“周小姐,你和谢夫人的夫君一起上场,这样好吗?”
原本周咏絮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被玉荣郡主一问,她确实觉得不太合适。
周咏絮正纠结着,谢均却道:“我夫人给我的任务是,帮周小姐赢下这场马球。”言外之意,不换人了。
苏墨不敢明着和谢均作对,却也不想输,他故意对颜婷说:“谢夫人,有谢相带你,输不了的。游戏而已,真的不来吗?”
周咏絮也在纠结,她要不要退出,毕竟谢均是颜婷的夫君。
颜婷大方道:“咏絮要赢回她自己的东西,言止是替我上的,我再上就不合适了。”
说着她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再者,只是打场马球,我的夫君还能因此和别人生出情意来?”苏墨便是和玉荣在马球场上相识的。
本来这场马球是因为周咏絮出现的,被颜婷这样提醒,苏墨脸上的笑僵住。
颜婷站在场边,看着谢均进球,为谢均欢呼喝彩,也为周咏絮高呼。
一场马球结束,颜婷拿着毛巾帮谢均擦汗,“打的真好,辛苦谢大人了。”
谢均笑道:“幸不辱命。”
颜婷看周咏絮已经拿到玉簪,她把毛巾放在谢均手里,走到周咏絮身边,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说:“我给你戴上。”
周咏絮把玉簪放入颜婷手里,戴好后她又抱住颜婷,“多亏有你,婷婷。”
颜婷被周咏絮抱住,整个人都很奇怪,和谢均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
周咏絮坚定说:“婷婷,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别的人看到是玉荣郡主都不敢帮我,只有你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呜呜呜,婷婷你怎么这么好?”
周咏絮抱着颜婷不撒手,口中不停说着话。
颜婷觉得好笑,她认真对周咏絮说:“我帮你是因为我知道玉荣郡主拿我没办法,也不怕玉荣郡主找我的麻烦,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周咏絮用力抱住颜婷,大声说:“我不管,你就是对我最好!”
颜婷无奈笑了下。
周咏絮松开她,“你笑什么?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颜婷想了想,她在上京确实也只和周咏絮关系近,她点头承认:“是。”
周咏絮又笑起来,她太高兴了。
苏墨从旁边走过去,周咏絮拉着颜婷,“走,和我去骂那个狗男人!”
颜婷也看到了苏墨,苏墨脸色难看,刚被玉荣郡主骂了一顿,脸上还顶着个巴掌印。
周咏絮拦在苏墨面前。
苏墨脸色不耐,但考虑他现在的情况,还是压着火气道:“周小姐,不要挡路。”
周咏絮伸出手:“还钱。还钱我就让路。”
苏墨震惊,“什么钱?我从未向周小姐借过银钱。”
周咏絮说:“你说你俸禄微薄,买不起棉衣时,我给你买了棉衣炭火,平时买笔墨纸砚,还有和同僚们饮酒时你也和我拿过不少银子,这些都要我和你一笔笔算吗?”
苏墨脸上挂不住,“那些是你自愿给我的,给别人的东西还能再要回去吗?”
周咏絮哑然,确实是她自愿给的。
但是,颜婷说:“咏絮给你时,有一个前提,苏大人那时正在和周家议亲,现在亲事结不成,因为亲事而产生的花销也该还回来吧。”
周咏絮在颜婷旁边点头:“不错不错,正是这个意思。”
苏墨不想和颜婷吵架,为此惹怒了谢相才是得不偿失。他若早知道周咏絮和谢相的夫人交好,哪里会再去找玉荣郡主?
苏墨说:“多少银子,我赔你。”
周咏絮伸出一只手说:“五百两。”
苏墨不相信:“怎么会这么多?我哪里花了你这么多银子!我一年的俸禄都没这么多!”
周咏絮说:“对呀,所以你之前冬日连身像样的棉衣都买不起,各种配饰还得我去给你配。”她垂目看向苏墨腰间,“这玉坠和香囊还是我买的,哦,还有这条腰带,也不便宜呢。”
苏墨更难堪了。
周咏絮追着问:“还不还?”
苏墨咬牙切齿,极不愿意道:“还。”
看着苏墨越走越快的背影,周咏絮觉得心中畅快,她对颜婷说:“等银子拿回来,我们俩去琼衣坊,让老板给我们做套衣服。”
颜婷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