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均说完就抱住颜婷。
颜婷说:“这样说的话,我们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更安全。”
她很讨厌谢书安和谢老爷子,如果只是谢城和范夫人,她当然不用考虑这么多,直接把人留下安置好就可以。
现在她同样得把河西谢氏另外两个留下,就算觉得讨厌。
颜婷把事情交给侍书,让侍书安排人去办。
河西谢氏的人都没走成。
谢老爷子坐在上手处,正冷眼瞧着谢书安:“城儿不想做这些事情,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教养的孩子?”
谢书安本来就憋屈,被这么训斥更是难受:“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儿子!”
话一出口,谢书安后悔了,他在父亲面前装了这么多年,只想让父亲放过他。
他没有生育能力,不能生育自己的子嗣,本来就极其自卑。他想从别的方面出人头地,可读书方面他也是很平庸。
被谢老爷子压着这么多年,谢书安早就不敢反抗了,刚刚那句话一出口,他脸色就变得害怕、惊恐。
他怕谢老爷子直接不要他。
他们这样的家族里就算养个把闲人也没问题,但这个闲人一定得听话。他刚刚,顶撞了父亲,河西谢氏的权威。
但是谢老爷子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下,“就算是作为兄长,难道你不该管好幼弟?”
这话听的谢书安有些犯恶心,他不知道他父亲怎么能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
如果他是谢城,现在他完全可以拂袖而去,可他不像谢城有人护着,他还得在父亲面前讨生活。
许久,谢书安道:“是。”
只能是他的错,父亲不会有错。
从谢老爷子屋里出来,谢书安瞳孔发红,他一脚踹开门,想摔东西出气。
他想他养在府外的那些消遣的玩意儿了。
在河西郡时,在父亲这里受了气,谢书安可以去外边把气撒干净,可现在是在上京。
谢书安烦躁不安,他焦急地在原地踱着步子,终于还是拿了银钱,准备出去找个人。
门关上,侍书说:“夫人,谢书安已经离府了,他去的是珠玑楼。”
颜婷坐起来,颇感兴趣,“哦?”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珠玑楼是男子专门寻花问柳之地,谢书安又没那种能力,去珠玑楼干什么?
侍书说:“盯着的人送信回来说,谢书安点人不看长相,只说要能忍痛的。”她停顿了一下,慢吞吞说:“属下有个猜测,怕污了夫人耳朵。”
能忍痛,自然是要挨打。
颜婷让侍书但说无妨。
侍书又继续说下去,“身体残缺的人,通常会更加暴力嗜血,用以发泄。”
颜婷想起在河西郡时,和谢书安交好的大夫说的话。
她说:“我清楚了,继续盯着谢书安。”
侍书应下。
谢均忙完回来,对颜婷说:“谢城和我说他想外放。”
外放需要在任上熬资历,两三年内很难回京,谢城这样说,是在与河西谢氏其他人划清界限。
颜婷问:“你举荐给陛下了?”
谢均点头:“不错,估计过几日,任命文书就下来了。”这几年朝中争斗的厉害,先去外边熬资历也好。
颜婷想起另一件事来,蹙眉:“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最好要把他们留在眼皮底下看着吗?谢城走了,他们不就没理由留着了?”
谢均说:“着急的该是他们。”
河西谢氏为了留在谢均身边,自然会想办法。
颜婷明白了,她说:“那到时候,我们顺水推舟就可以了。”
谢老爷子听说谢城要去外地上任,在屋里骂了好久,谢城却并不听着,看谢老爷子火气大,扭头就出去了。
谢老爷子指着门口:“不孝子孙!”
然后就晕倒了……
谢城准备带着家人一同上任,直到离京那日,谢老爷子还卧床不起,谢城唇角嘲讽:“为了留下,还真是有些昏招。”
颜婷和谢均送别过,谢城一点儿不留恋,“母亲,出发了。”他语气中带着喜气。
此时谢老爷子正让人打听着谢城的情况,听下人进来汇报,说谢城离开了,他才放心。
但这病,他却得多装几日,不然就没了赖在谢家的理由。
他生着病,谢均总不能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