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搬家,还有,他搬去了哪里?”
她一听纪棋的话立马接了过去:“哎哟,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怎么好打听的。”接着她用目光将纪棋上下扫了一遍,“你是他的谁啊?”
纪棋哽住,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别再喊了,谁受得住你们年轻人在外面哇哇乱叫,真是......”
埋怨声逐渐消失,纪棋只觉得浑身发凉。他明明按照余安声的话去做了,不去家里找他,不随意出现在他家附近。
可为什么要搬走?
手机,对,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尖一个劲儿地抖,放在耳边,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张校长,是我。我想问一下余逸宁现在还在学校上学吗?”
“昨天下午不就办了转学吗?”手机那头的人对于纪棋的不知情似乎有些惊讶,随即补充:“是余先生带他来办的,我以为您知道的。”
拿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垂下,纪棋露出颓败的神情。
余安声这次是下定决心走的,甚至给小伞办了转学,他从来没见过余安声这样决绝。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啊,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纪棋在脑海里将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回忆了一遍,他找不出任何原因。
蹲在墙角两只手抓住头发,他的身体疯狂抖动。
余安声,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纪棋绝望的想,他大概要一辈子跌在余安声手里了。
慌乱后的冷静让纪棋头脑无比清醒,他的眼神几近于疯狂的状态,最后看了一眼余安声曾经住过的地方,转身离开。
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人查找余安声的下落,刚走出小区,纪棋就被冲上前来的季与秋一拳打倒在地。
他直接攥着纪棋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狠狠补了好几拳。纪棋又不是冤大头,脸白白给他揍,奋起身子挣扎着反抗。
两人缠着殴打在一起,周围路过的人谁也不敢上前拉架,生怕祸及自己。
“你他妈有病吧,我现在没工夫和你缠。”纪棋心情正糟,拳头都带着怒气,红着眼往季与秋脸上挥。
季与秋更不用多说,一想起那晚的事,他狠不得杀了纪棋。要不是杀人犯法,他真想拿把刀捅死纪棋。
脸上一青一紫,季与秋平时维护的贵公子模样此刻也不在意了,歇斯底里道:“周加衡呢?我他妈问你周加衡呢!”
纪棋本来这顿揍就挨得不明不白,被季与秋这一嗓子嚎的更是半天摸不着头脑。
“他在哪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季与秋吐了一口血水,整个人散发着狠厉的气息,气的他连话都在抖,“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能这么做吗?”
“纪棋,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妈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做得出。
他冷笑着警告:“你最好让周加衡躲远点,等我抓到他,一定把他往死里搞。”
纪棋见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顿时正经起来:“你要做什么!”
哈,季与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走上前装模做样的帮忙整理纪棋的领口,实际挑衅道:
“关心他之前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吧,付泽明已经知道了你做的事情。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想办法折磨死你啊。”
季与秋的表情恶劣,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落在纪棋的耳朵边却像掷下了一颗颗炸弹。
“是你告诉付泽明的?所以余安声是被付泽明藏起来了?”
他反抓住季与秋的衣领,只见季与秋双手懒散举起,表情顽劣:“啊~原来余安声不见了啊。”
艹!纪棋将他甩在一旁。季与秋伸手拍了拍发皱的衬衫,拿着因打架而扯掉的外套甩了两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想着季与秋的话,纪棋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轻微扯了下嘴角,被疼得呲牙咧嘴。
他边往外走边拿起手机给周加衡打电话,电话那边没人接听。
不应该啊,周加衡这人没什么优点,就电话接得最快。
见没接听后他又打了一次,想着今天这都是什么事,余安声不见了,连带着周加衡也搞起了失踪。
这次终于接了,手机那头周加衡的声音听起来偷偷摸摸。纪棋直接开门见山:“你说你负责对付季与秋,你怎么对付他的?”
“我——”周加衡直叹气,语言组织好几次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一句话跟你说不清楚。”
纪棋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无奈发问,语气带着疲惫:“你现在在哪?”
“额,”周加衡嘴巴跟被胶水黏住一样,声音飘忽不定,“我说我现在在英国你信吗?”
“行了,我现在不管你在英国美国还是意大利,你对季与秋做了什么?他刚才冲过来跟发疯了一样和我打了一顿,说是要弄死你。”
周加衡在手机里发出一个震耳欲聋的“我靠”,害得纪棋拿远了手机,“我就知道我连夜回来是对的,纪棋,我完蛋了,我要死了——”
还没等纪棋回答,他的后衣领猛地被人拽住,有人将他拖进了一旁的巷子内,手机掉落在地,只有周加衡在那边单方面的说话:
“喂?纪棋?你怎么突然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