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更有爆發亂象的可能,由此判斷,人群聚集地才是他們要守護並防守的地方。
山姥切國廣在心中釐清思緒,下一秒,鶴丸國永就立刻持有相反意見道:「我倒是覺得森林的可能性比較高!」
這段發言形同是駁回了隊長大人前一刻心中的判斷,山姥切國廣盡可能壓抑浮躁心情,他壓低音量道:「主人向來靈力運用自如,更顯少出錯,我覺得主人真正感應到有問題的地方,距離我們的所在地不會太遠。」
言下之意就是,森林遠在天邊,真的要前往會有段相當漫長的路程,依照以往來進行判斷,並不在考量之中。
相反之城鎮就近上許多,推論此次目的地可能就是人多聚集處。
山姥切國廣此番言論相對完美,挑不出毛病,如此言之有理的說詞,配上嚴肅又不苟言笑的模樣,這回沒嚇著鶴丸國永,反倒震懾到身旁其他夥伴。
亂藤四郎被嚇到躲在一期一振身後偷偷探頭,鯰尾藤四郎則拉著骨喰藤四郎的衣襬處,想找點依靠。
深怕敵人還未出沒,本丸大家先鬧內鬨。
「你們先停歇吧!」狐之助慌張不已,在一旁左跳又跳,卻依舊壓不下爭執的刀劍男子。
「對啊!有事好好說,大家別壞了和氣。」一期一振試著緩和氣氛,但場面絲毫不受控制,這聲勸說如被當成耳邊風,完全不奏效。
對質持續爆發中。
「那你要怎麼說的通,我們降落的地點離森林相距甚遠這件事?」山姥切國廣死死盯著鶴丸國永不放,就在等對方說出個理由來。
「別這麼認真嘛!山姥切!」鶴丸國永對此只是聳聳肩,一派輕鬆道:「我會那麼說……也只是依照我的直覺判斷。」
「直覺……。」山姥切國廣頓時無語,對於僅憑直覺這句話感到相當不敢置信。
「換句話說……。」鶴丸接續說道:「我覺得主人不見得每次都會準確無誤地,將我們送達『他』所感應到異樣之地,以上出於我個人想法。」
如同質疑審神者的能力,讓山姥切國廣難以接受,他冷淡回道:「這話怎麼說?」
「我覺得啊!想要妥善操控並且確切掌握歷史的時間軸,本是一件相當複雜又困難之事……。」鶴丸國永解釋著: 「要送我們眾多刀劍男子到達與敵人『相同的時間軸』,想必已經相當費神費力了。」
「然後?」
「然後呢,更別說是送往超過千年歷史的某個時間點……還要要求降落地點,這實在是強人所難。」鶴丸搖搖頭道:「說句實在話,就算主人法力再精煉好了,也不太可能『每次』都做到完美無誤。」
「但主人…‥。」山姥切國廣還想為審神者平反幾句,但中氣不足的他立馬被打斷。
「你想說只要是主人,就做得到完美無瑕?」鶴丸國永無奈笑道:「確實,我不想否認這點,但是,凡事都有可能,哪怕有那1%的可能性,都不能懷疑。」
鶴丸國永沒有將曾發生過的小小經歷告訴他人,也算是留給審神者一點面子。上次他提出要回溯歷史,獨自一人踏上旅程,回想起來還有些好笑,當他被送達千年前的平安時代時,所降落的地點是一處荒郊野外,如同迷宮般的森林之中。
鶴丸國永在那片森林中鬼打牆數日,看著日月交替數不清的次數,最終好不容易憑藉自己絕佳的方向感才順利走出重圍。
實際究竟耽誤了多久時間?他其實沒有細數,所以並不曉得。只能哭笑不得,怪自己平時愛以捉弄他人為樂,這次鶴丸國永感受到自己被反將一軍,他徹底被主人無心之過整了一輪。
事後才依稀判斷出,自己當時來到了五条國永三十而立的時期。
所以,要說審神者靈力強大並無誤,但是,要說在時間上的傳送絕對不會出錯,那可不能保證,相隔了千年歷史,要完全掌握某位歷史人物的所在地點,多少還是會有誤差。
時間拉回爭執之中。
山姥切國廣難得暴躁說道:「所以,你現在是為了你那1%的直覺,要我拋下近在咫尺的城鎮,選擇人煙稀少沒人的森林方向走?」
「我可沒說這1%的可能性是來自我的直覺。」鶴丸國永感到委屈,但又不好意思將這段實情說的這麼清楚。
「要不然你想說的1%又是什麼?」
左思右想,鶴丸國永想出一個好理由,緩緩說道:「也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傳送途中,敵人臨時變更策略,導致主人不得不有所變動,才會在降落地點上有了偏差?這個說法隊長大人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