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還真是稀客呢!和泉守兼定。」

三日月宗近語氣平淡，話語中卻夾雜的驚奇，對於和泉守會來找自己，實在是很難得一見。

「抱歉……你們有事在忙嗎? 」

小狐丸聽聞後，緊接著站起身道:「不不，我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們慢慢聊吧! 」然後朝外走去，準備離開。

獨留下這平日鮮少交集的兩人，感到備感壓力的絕對是和泉守兼定。

不像其他人對三日月宗近用敬語，和泉守兼定猶豫一時，最終將淺白的話說出:「我有事想問你……。」同時大喇喇地盤腿而坐，絲毫沒有在乎眼前的人是誰。

三日月宗近對於和泉守的言行舉止，笑著做出評論，「哈哈哈!還真是不拘禮數啊!」

這瞬間讓和泉守兼定陷入著急之中:「阿!不……。」

原先就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現在更難以啟口。

三日月不介意道:「無妨無妨! 」

「……。」

接著將裝有甜食的磁碗推到和泉守面前，道:「想吃的話請吃吧!這是小狐丸拿給我的蕃薯乾。」

「不，不用了……。」和泉守拒絕著，別開了視線，婉拒的同時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其他話要說，有些急躁道:「我說啊!三日月……。」

「恩!果然很美味啊!」

持續嚐著甜食的三日月宗近，讓旁人覺得心思不在於此。

這也讓和泉守兼定稍有焦躁，放大音量喊了對方名字 :「三日月! 」

「嗯?啊……抱歉!我有在認真聽喔!」三日月將視線轉回了和泉守身上。

爺爺態度轉變極快的，這樣的交流模式讓不習慣其性格的和泉守兼定，頻率有些對不上。手撫著額頭十分傷腦筋，嘴上小小發著牢騷:「總覺得跟不上他的節奏……。 」

「嗯? 」三日月宗近聽見了對方的牢騷，露出一臉疑惑不解，似乎沒有明白對方正因為自己的態度焦慮萬分。

就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打亂了來這裡的重點。對於這點和泉守兼定也無法追究，要是太認真糾結，必定會沒完沒了，簡單打發掉這個話題，道:「沒事啦! 」

三日月宗近看著這位特地來找自己的孩子，想必遇上些什麼。這次選擇主動提問: 「所以，你想問什麼? 」

原以為只是缺少契機說出口，但和泉守兼定聽聞此話，依然垂著頭不語。眼神透漏一絲迷惘，所有的情緒未能明確化作文字。

和泉守兼定嚥了口氣才說道:「我不知道……。」

似乎連真正的問題都沒釐清就來到這裡，這也讓三日月宗近無奈道:「不知道嗎? 」

想不透的事情，總會想找經驗老到的爺爺談談。和泉守因此找上門來，想訴說些煩心事，卻無法清楚說出困擾著自己的事情。

「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問什麼……。」

零散的思緒煙消雲散，使的話題無法延續，沉默再度降臨。

如果連當事人都不清楚想問些什麼，那還真讓聽者一頭霧水啊!三日月宗近先是笑道:「哈哈哈!那我也無從回答了啊!」

笑聲迴盪在兩人之間，空氣中瀰漫著沉重並未消散，氣氛更為尷尬。

說老實話，三日月宗近隱隱約約明白對方開不了口的原因，透過目前本丸的狀況，多少猜測到和泉守到兼定到底為了什麼而來。態度上轉為嚴肅，這次直視著和泉守兼定，詢問道:「之前的任務中，發生了什麼嗎? 」

剛回歸本丸的第二部隊，算是成功完成了任務，為了騷動一時的歷史畫下了完美休止符。

這是總結，歷史並未變動，但看在第二部隊長眼中似乎不這麼認為。

和泉守緩緩說著:「我們的任務以那種方式收場……真的可以嗎? 」就這樣回到了本丸，歷史最終雖然沒有改變，但越是深入思考，就越無法認為這是完美的結果。

三日月提問著:「你們犯下了什麼重大過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