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空檔來了解「每把刀劍」在歷史中的轉載經過,卷軸裡記錄著刀劍的去處以及曾被何人所持,大多都十分詳細,但難免也有部分歷史遺漏。單憑著文字上的描述及刀劍相關的本體圖鑑,實在無法真的了解一把刀劍中擁有著什麼樣的靈體?。
何況依據刀劍的種類來區分又有許多;短刀、協差、打刀、太刀、槍、薙刀、大太刀等等。這些依照年代紀錄在刀帳手冊中的數量相當龐大,能成功召喚出何種刀靈?這讓他相當期待。
如果能跟無數把刀劍男子建立良好關係,不僅能讓這個本丸增添娛樂氣息,還能藉此補足埋藏心中的渴望。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成為良好的家人。」他暗自竊笑著,幻想美好的相處經過,這也成了促使審神者持續下去的動力來源。
各種期待與好奇足以讓人沉浸在練習中,為了將召喚出來的付喪神靈魂與人體軀殼作上連結,必須要先學會自由操縱平穩的靈力,太強、太弱皆可能前功盡棄。
將力量平穩停留在固定點上,正是決定是否成功的關鍵。因此,失敗也是這段時間的必經之路。
數日廢寢忘食於勤苦特訓下,最終,努力換來了結果。
即使上頭的安排僅限於研究,還未實際下令鍛刀指示,但他卻先一步進行。
在這冬夜驟降於本丸的付喪神,乍現之下帶來閃爍刺眼的光芒,通明了原先昏暗的屋內,
這如同明月下降至此,月亮般的少年在此現身。
審神者內心產生的悸動來自於喜悅,面前的刀劍男子是一把輕巧雪白的「打刀」,當時的狀況顯示出這把刀對於自身毫無半點記憶,他卻下意識掩蓋了不對勁的徵兆。
這是審神者期待已久的與「人」交流,即使此人身為刀,但在經過召喚下被賦予血肉身軀,已成為名符其實、活生生的人類。
好不容易遇上能對等交談的對象,這個私心強大到讓他沒有將此異狀向上提報,片刻的猶豫直到再次對上眼時,他已下定決心。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審神者投以相視一笑,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同時在心中這麼想: 「即使不記得從前也無妨,只要從現在開始重新建立,一切都不遲。」
實際問題被悄悄地隱藏起來,將這把夜空下誕生的無名刀劍命名為『謎月』,如同謎之月亮一般的存在,也是初次降臨於本丸的首把刀。
從那時候起,兩人在本丸幾乎形影不離,謎月就像成了他真正的親人一樣,為他著想、相互扶持,完全彌補了內心曾經的空虛與孤獨。
灌輸給謎月是「人類」的認知,並教起作為一個「真正人類」所要學習的事情,包括世間中會碰上的常識與知識。謎月就像幼小的孩子一樣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當一個人越是接觸這個世界,會產生更多難以理解的事。
即使如此,他打從心底想守候這把刀,希望謎月能永遠在歡笑中度過,在本丸最先學會的便是「快樂從何而來」,關懷彼此之間的事情,一直處於平靜生活的刀劍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傷害與痛楚。
但在這樣友善的相處下,究竟是從何時起,那把刀不再信任他?
審神者時常會反思起「這一切的起因」,並暗中譴責自己,如要追根究柢探究謎月之所以會走向不歸路的關鍵,都是因為自己一直想「隱瞞事實的真相」。
他抬頭望向天邊遙不可及的上旋眉月,伸長的手臂與月亮重疊在一塊,看著隨風飄盪的雲朵時不時遮蔽住月色正常該有的光芒,身陷朦朧中的月影讓他聯想起,謎月的雙瞳也是這般神秘,深邃的眼中有著他始終也猜不透的秘密。
自從謎月以打刀型態誕生到本丸那一刻起,不僅連自身名諱是個謎底,連同過去身為付喪神的所有記憶也全數喪失。審神者最初也把胸口中這份不安拋之腦後,當作是錯覺、多想而沒有正視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影響,也沒想過後續會衍伸出時之政府軍強行到訪本丸,來將刀劍回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