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金,几年前我和目铃在美食镇上吃过一种超级好吃的鸡肉串,嗝,我还以为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嗝,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嗝~”
“你们什么时候吃的?怎么不带我?”佩金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懒懒应了一声,他抬头瞥见天桥上的目铃与一角,双眼一亮,大力挥臂高声喊道,“喂,你们要去哪里玩啊?”
他左右观望了一番,一个纵跃攀上了廊柱,“带我一个呗!听说这里还有赌场呢,可惜贝波未成年不让进……”
目铃乜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高傲地昂着头,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呔!堂下何人!吾乃尊贵的至尊vip,尔等普通游客,请勿乱碰瓷。来人呐,把他拖下去斩了……啊不,拖下去。”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应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夹着佩金的双臂,将他拽出两条黑色的长痕。
佩金如同一只绝望的青蛙拼命蹬着腿,“喂,喂!你们要干什么……目铃!你这个混蛋!……一角,救我,救我啊……”
他的惨叫逐渐远去,一角爱莫能助地向他耸耸肩;转头又快乐地挽着目铃的手,一起前往旋转餐厅享受接下来极致奢华昂贵的omakase。
阳光正好。目铃从山顶俯瞰,能看到岛屿边缘泛着银白色的浪沫,繁忙的码头上时不时有灰翅海鸥落下,又被粗暴的工人赶走。
又是一艘豪华大船靠岸。
“这个度假岛还真是难找,每次过来都要在路上花费大量的时间。”身穿华服的矮胖男人不满地对迎接自己的经理嚷嚷。
经理双手交叠在胸前,弯腰热情又谄媚地笑道:“欢迎尊贵的伽鲁士王子再次莅临雷索托度假村。经过一点时间沉淀的快乐才更加弥足珍贵,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喜好清场了尼士迪乐园,希望您能在那里玩得开心。”
伽鲁士王子负手,傲慢地应了。
散步至此的目铃双眼放光:“尼士迪乐园?这里还有这么有意思的项目?我都忽略了,管家,我也想去玩!”
管家却面露难色:“目铃小姐……您订购的双人三日至尊VIP服务将在三分钟之后到期,请问您还要续订吗?”
“什么?!”目铃大惊失色,她紧急查看自己的钱包,却发现三日挥霍下来已经空空如也,只能尴尬地咳了一声,“唔……算了,不,不续订了。”
少女的尾音刚落,管家的笑容一秒消失,匀速向后退去:
“是吗,那非常遗憾您无法再享受vip服务了,比如,现在有专人保镖为您阻隔游客划出VIP通道,一分钟后,您将会回到普通版观光路线。”
“诶?等等……”
“五,四,三,二,一。”
一阵巨大的喧嚣笼罩而来,目铃和一角迷迷瞪瞪地被高密度的人流包裹,并且还有越来越拥挤的趋势——
“让开,都让开,不要阻碍伽鲁士王子通行——”
哗啦,一大片游客犹如被推土机扫过一般,堆积在了两边。
目铃:“……”落差好大。
她如同陷在漩涡里的小银鱼,这里推搡一下,那边牵拉一把,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被挤到不知名的角落,没听见耳边有人正在急切地呼喊突兀消失的未婚妻“艾米丽”的名字吗?可惜她自身难保,只能对男人投以美好祝愿,最后晕晕乎乎地倒在一个熟悉的人影脚边。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VIP吗?”佩金弯下腰对着目铃阴阳怪气道,“怎么反过来碰瓷我了?”
目铃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抓住青年的裤腿向上攀:“佩金啊!我特地为你从旋转餐厅问了一份蜜汁恐龙肉的菜谱哦!你肯定很喜欢!”
“……”冷嘲热讽犹在嘴边,欲要喷薄而出,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谁让我这么善良呢。”他长叹一声,“走吧,去找船长吧……奇怪,怎么一直没看见他咧?”
“……”
某个僻静刁钻的角落里,穿着兜帽大衣遮掩容貌的罗坐在树荫下,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历史杂记。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造访了这片清凉地,他们环顾一圈没看见被大树遮蔽的闲杂人等,自顾自地交谈起来。
“司百德老大,好久不见,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您的消息就少了许多。”
若是目铃在这里,她必然能认出说话者就是刚刚亲自服务王子的经理,只是此刻他的神色沉稳淡然,方有真正大权在握的主事人风范。
司百德是个皮肤黝黑的魁梧大汉,八根粗长的脏辫在脑袋后边摇摇晃晃:“没办法,Joker的建议,我偶尔还是会听一听的。”
经理轻笑了一声,指挥远远站着的侍应生过来为司百德和他的副手倒酒,开始闲聊起其他话题: “司百德老大,您有没有听过近一年有伙很猖獗的年轻海贼,专门向成名已久的海贼团挑战。据说他们可是打败了不少人。”
司百德兴趣缺缺,只是不屑地重复了一遍:“年轻海贼?”
经理闻弦知雅意,口风一转:“当然,这种小毛贼对上您根本不够看,只是每次听闻这些年轻人的消息,总会忍不住想为少主补充点新鲜血液。”
树荫下,罗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唔,新鲜血液。”司百德将红酒尽数倒进嘴里,咕咚咕咚漱了几下口“呸”一声吐在地上,“怎么又给我喝这种娘们唧唧的玩意儿……狗屁的新鲜血液。那种年轻海贼我最清楚,都是些徒有虚名的家伙罢了,根本比不过我的副手弗雷曼。”
他拍拍身边黥面年轻人的肩膀,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甚至有可能还比不上你这里为我倒酒的侍应生。”
斟酒的水声吸引了司百德的注意。他转头眯着眼瞧面前的少年,圆眼金发,气质卓然,若不是半张脸有着可怖的烧伤疤痕,一定是个翩翩美少年。
不过,在这种地方,长得丑点倒还是件好事。
司百德来了兴趣,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酒宴礼仪仿佛曾经历了长时间的浸染,完美得无可挑剔,闻言笑道:“我?我叫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