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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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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溪醉的有点厉害,裴守只能就近找了家酒店。

好不容易到房间,裴守把朝溪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放洗澡水。

水放到一半,裴守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他侧了侧头,朝溪赤着脚,蹲在浴室外看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裴守动作一顿,不确定他的酒是不是已经醒了。

背后的朝溪依旧没有说话,浴室安静的只有水流划过浴缸的哗哗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溪才开口打破沉默:“这是你家?”

裴守低头看滑过指缝的水流:“酒店。”

朝溪若有所思:“有监控吗?”

裴守一怔,不懂他问这个干什么:“应该没有。”

朝溪安静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才试探:“陆白?”

裴守愣了一下。

可能是这秒钟的迟疑让朝溪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他犹豫一下:“林?”

裴守没说话,抬手将花洒关掉,窗外的风涌进浴室里,温度比刚才还凉了几分。

裴守冷道:“再猜。”

朝溪有点不太敢猜了,他脑子里的片段是混乱的。

一会儿记得在和陆白说话,一会儿想起来在和林喝酒,一会儿回忆起来好像碰到了裴守,一会儿又记得几个女生说要打电话叫班上男生帮忙送他回宿舍。

……他到底跟谁订酒店了?

朝溪只能根据身影模糊判断是个男生,但具体是谁,他真的有点记不清。

而这个男生很强硬:“猜。”

朝溪只好退一步:“你姓什么?”

男生彻底气笑了:“你不知道?”

朝溪不吱声了。

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脖子上被咬的伤口却依旧滚烫,裴守两颗尖锐的虎牙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他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人选。

浴室又回到令人呼吸困难的安静,这次连水声都没了,他面前的男生甩干净手上的水,拿起一侧的毛巾擦干净。

动作不紧不慢,却莫名带着一点隐忍的冷意。

朝溪本能感觉不太妙,转身就想跑,结果一瞬间头晕眼花。

他还没站稳,只能跪着往前爬了两步。

只走了两步,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的脚踝,朝溪手一软,腰后衣服又被人一拽,整个人半悬空的起来,硬生生被往后一扯!

飞起来了?

朝溪慢半拍的想,温热的身体已经覆上来,裴守掐着他的脸颊,逼他把头仰起来。

“你还和谁去过酒店?”

朝溪睁开眼,听见裴守表情冷的掉冰渣,几乎是咬牙切齿:“不是说和我最好吗?!”

朝溪:“……嗯?”

裴守怒道:“养一条狗还不够吗!”

朝溪看着冷脸的裴守,混混沌沌:“我没养狗啊。”

裴守:“……”

裴守气极:“朝溪,你下次再敢喝酒——”

朝溪眯着眼看他一会儿,突然抬头,碰了碰他的唇。

裴守的话戛然而止。

朝溪含笑道:“知道了,生气大王。”

生气……大王?

裴守抿着唇,维持着愕然和愤怒交杂的表情呆了很久,等冰冷的地板都被捂热,才后知后觉从地上站起来。

裴守冷着脸问朝溪:“我是谁?”

朝溪趴在臂弯闭着眼睛,不说话。

裴守掰开朝溪的手,还想说什么,又发觉朝溪搁在地板上的脸,摸起来有点冰。

他站在原地,神色几番变幻,最后还是冷着一张脸蹲下来。

裴守不客气地推了朝溪一把:“你喝醉了谁都敢亲吗?”

“不回答你今天就睡在地板上吧,我不会管你的。”

“……”

裴守怒道:“朝溪你就知道冷暴力!”

“……”

一分钟后,裴守朝溪抱到床上,想了想,又掀开被子,帮他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做完一切,他重新质问:“我是谁?”

朝溪用被子捂住耳朵,翻到另外一边睡。

几秒钟后,被子被人用力扯下来,裴守面无表情问:“你刚才亲的人是谁?”

朝溪忍无可忍:“裴、守!”

裴守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但很快,又冷下脸来。

他重新扯下朝溪的被子:“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想的是谁?”

朝溪装听不见。

裴守:“陆白是你的谁?林又是你的谁?我和裴殊,你和谁更好?”

“……”

裴守:“为什么叫我生气大王?”

裴守:“还有……”

他顿了顿:“为什么亲我?”

还有一个问题。裴守惴惴不安,心跳如鼓,但是不敢说出口。

——朝溪,你亲我是因为喜欢吗?

从头到尾,朝溪都没有回答过他的问题。

裴守站在床边,被一堆没有答案的问题折磨的无法冷静,好不容易稍微忘记刚才的事情,朝溪又开始发热,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过敏,浑身烫的特别厉害,一直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裴守手忙脚乱的叫了跑腿送来药和毛巾,来回给他降温。

折腾了几个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意识。

裴殊一睁眼,被眼前的朝溪吓一大跳,脚麻的厉害,他咚的一声坐倒在地上。

木地板摔倒的声音特别重,朝溪都被吵的皱起了眉,睁开眼,吵醒时带着沉沉的雾气,不满地看向裴殊,又快要炸开的疼痛逼的重新闭上眼睛。

裴殊以为他又睡着了,半晌没敢动,过了好几分钟,确定朝溪不会再被吵醒,才慢慢爬起来。

他每次出现总是没有任何征兆的。

只要林席有需求,他就会被系统叫出来,一如这次,林席喝醉了,系统让他帮忙叫车。

好麻烦。

裴殊轻车熟路解锁裴守的手机,根据系统提供的位置帮忙打车,对系统的不满越来越深。

确定林席已经上车,他才疲倦地叹了口气。

“要是林席像你一样就好了。”

裴殊头疼的埋进被子里,忍不住对着沉睡的朝溪小声控诉:“他是我见过最麻烦的生物。”

朝溪藏在被窝下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只是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裴殊,像是某种无声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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