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抬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他们这次其实还试了试流沙墓碑来着,可惜失败了。”
唐言蹊:……
【唐言蹊:他们几个还真试了流沙墓碑啊?!!震惊我一百年,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整活说着玩儿的。
景明秋:哪曾想,他们真的是说到做到之人,你看他们几个哪次只是说着玩玩儿的,全都落实到了行动上。点烟.jpg】
唐晓翼虽然习惯了繁星日常奇怪的行为和思维,但在听到流沙墓碑那一刻,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原本听到假扮葬礼时他还没什么大反应,但在听到种种细节时他已经略感不对劲,一直到失败的流沙墓碑……繁星真是再一次刷新了他对他们的认知。
“我居然已经不觉得多惊讶了……”唐晓翼回过神来“毕竟能在考核时干拆迁的,我只见过他们这一支小队。”
景明秋:!
唐言蹊:!
两个人瞬间跟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猎人一样,立刻转头看向了他,两眼放光,景明秋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什么,什么考核拆迁?”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件有趣的事,繁星可从来没和他们提起过!
“既然你们都是他们的朋友,还能被叫来帮忙,那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吧?”唐晓翼没着急和他们说,反倒是先反问了他们一遍,似乎是在确认他们对此知不知情。
唐言蹊点点头,看了眼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孩子们,压低声音小声说:“浮空城考核是吧?我们都清楚。”
“他们还真是把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一时间,唐晓翼也不知道是该先吐槽繁星哪里“他们几个,是在考核时唯一一支把考试区域里的建筑物给拆了的队伍。”
……
世界在此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时间,连风都不曾吹过。
“毫不意外。”唐言蹊露出了死鱼眼。
“合情合理。”景明秋不住地点头。
唐晓翼:……
你俩是不是接受的也有点太快了?都不惊讶一下吗?
看出了他的想法,景明秋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觉得我俩接受度过高了?这么说吧……”
“要是不拆才不像他们。”景明秋露出了看淡红尘的微笑。
唐言蹊在一旁淡定地抱臂点头:“幸亏只是虚拟世界的,否则他们高低要脱层皮加关禁闭一个月。”
唐晓翼:……
懂了,这两位属于是看破繁星本质了。
等等,你们这话的意思是……他们现实里也拆过?!
“他们现实里没拆过。”对上唐晓翼惊讶的眼神,景明秋脸不红,心不跳地给繁星打着马虎眼,自家人,多少还是要帮着点的。
当然现实里这确实也不能算拆迁,好多都属于危房倒塌,或者剧情需要而触动哪儿哪儿机关给塌的,繁星纯粹倒霉全给遇上了。
这么说吧,别人倒霉说不定能避一避,但繁星绝对是不受控制地冲上去主动接住霉运。
就挺惨的。
听到这话后,唐晓翼似乎松了口气,唐言蹊两人瞬间感觉心情一阵复杂,不由地好奇繁星究竟在这些年里,把自己的形象折腾成什么样了。
“方便问问你们和他们认识多久了吗?”
听到唐晓翼突如其来想问题,两个人都稍微愣了下,唐言蹊抬头看向天花板,短暂思考了一下:“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这么说着,景明秋忽然轻声感叹一句:“这么一想,原来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啊……想想我们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吧?看着他们从那么稚嫩的生命长成现在这样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嘿你别说,我居然挺欣慰的。”
唐言蹊麻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也就比他们大几岁而已。”
你怎么一脸老父亲的神态啊?
“大几岁也是大啊!”景明秋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就算我比他们早出生一秒钟我也比他们大,也是他们的大哥哥。”
唐晓翼:?
……等会儿,这对话怎么瞅着那么眼熟?
唐言蹊无语地摇了摇头,重新转向唐晓翼:“对了,刚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没什么,好奇而已,破谜者有好奇之心并不奇怪,不是吗?”唐晓翼回答的十分自然,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唐言蹊和景明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景明秋:我怎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唐言蹊:其实我也觉得,但……但现在好像也说不出什么。】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他们几个就有劳你们二位看着了。”说着,他喊上狼王就离开了医务室,留下景明秋和唐言蹊二人面面相觑。
“唉!唐晓翼你怎么就走了?”多多一转头,只看见唐晓翼和洛基离开的背影。
唐言蹊把想下床的他重新压回了床上:“行了,他还有事要忙,先好好休息会儿吧,现在就算扯着嗓子大喊他也不会回来的。”
说完,就把刚刚多多动都没动一下的水重新塞到了他手上。
多多没法子,只好乖乖喝水,之后听从两人的安排好好休息。
这边的岁月静好,那一边的繁星是完全体会不到了。
他们突然开溜还真不只是为了躲解释,还因为要忙着再检查遍表演相关的问题。
“再去检查一下服装!尤其是主要角色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哪里破了或者开线了。”
“卧槽这道具怎么断了?!垃圾制作商!还跟我说质量问题不用愁,下次不买这家的了,不行快拿新的!”
“可惜这次时间太紧了,只够我们做一部分道具,剩下的只能去网上采购,这不就是扫雷吗?谁知道买到的是不是雷。”
“哎呦班长他们急死人了,去检查现场的背景板到现在还没个消息,小文你在给他们打个电话试试?”
“打了!打了好几个了,一直没人接,我说你也别着急了,说不定他们正忙着仔细检查呢。”
“台词记熟了吗?要不我们再来一遍?哦对,记住这个地方情绪一定要饱满饱满再饱满!手挥起的幅度要大但不能张扬,说出口的声音要响亮而不是扰民,还有……”
“……要不这角色你来演算了。”
排练室里闹成一团,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按部就班地干着自己该做的事,尽管室内开着空调,但每个人的后背都渗出了汗水。
“春梅,这袖子口还得改改,有点长了。”凌槿菡拎着一边的袖子晃了晃,顺手接过了言昭递过来的针线包。
“等等等等,我马上来看,槿菡你先帮我弄一下。”贺之瑶头也不抬地含糊道,手速飚到极致地把纪委递来的几件衣服翻了个遍,随后头晕地揉了揉眉心“我的老天爷啊……怎么这么多需要改的,果然还是得自己来做才放心。”
楚晴空刚和人对完台词,口干舌燥,抓起自己的水杯就往喉咙里灌,也没在意水渍顺着下颚往下流,最后抹了把嘴巴,声音有些沙哑:“快——润喉糖。”
副班长从包里摸出一包扔了过去:“先好好休息,别开演前嗓子哑了。言昭!快点,到你来对戏了。”
“马上——”
“嗯?喂,班长?”副班长忙得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停下一瞬,就接到了班长打来的电话,赶紧交代完其他同学后走了出去。
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听完班长说的话后,他沉默了,且差点没狂掐自己的人中。
挂掉电话后,副班长面无表情地仰起头。
傍晚的天空是如此的宁静,落日不会说话,但其所透出的色彩却是如此的惊目。
湛蓝与暖橙,明明是温度完全相反的两个色系,但在天空这个巨大的画布上却能彼此交融,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隐约间还透着一丝夏日的慵懒与明媚。
好想变成一只鸟,就这么直接飞走……副班长已经死掉的内心如是说到。
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开始支离破碎,短短几秒钟,一个路过的同学遥遥见证了人类史上的变脸奇观。
同学一脸震惊——居然真的有人的脸能扭曲到这种地步!不可思议!
副班长捂住了半边脸,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半晌,他终于重新冷静地抬起了头——但在他转身高喊出声的一瞬间,刚刚他所展现的冷静人设直接ooc。
副班长的声音是崩溃而绝望的,但其中又隐隐透着一股麻木的认命感和撕心裂肺:“背景板他X的被海鸥啄了!好像还被爪子爪花了,总之负责背景板的同学们快快快快快!拿好工具,我们赶紧去补背景板!艹啊也不知道要不要重画……”
教室内先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仿佛是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但海洋总会有咆哮的时刻,在死一般的寂静后,紧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骂街声。
“叮咚——”
此时,副班长的手机上忽然又多了条消息,他下意识念了出来:“副班,通知一下,白颜料不见了,应该被海鸥给顺走了,记得让同学们拿点白颜……”
“砰——”
身边一身巨响,美术课代表直接拍案而起!
他平常在班上是个话很少、面部表情不多,甚至有些沉闷的人,几乎很难看到他有点大的情绪波动,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饱满。
“呵,”他冷笑一声,声音透着股凄然“白颜料那是颜料吗——那是命啊!!!”
不得不说哈,这海鸥可真是个小天才呢!居然不叼薯条反倒把重要的白颜料给叼走了,真是*——
说到底,你一只鸟为什么要拿白颜料啊!傻*——
“你们说,阿姨们会允许我们借用一下厨房吗?会的吧。”文委忽然阴测测地开口“家人们,我们来烹饪海鸥吧。”
诺娅:……
它其实很想问,海鸥估计都飞走了,你们怎么抓。
但此刻但凡是有点基本求生欲望的,都不会将这句话说出口,它可不想成为海鸥平替。
旁边一个同学冷笑一声,握紧成拳的手发出“咔哒哒”的脆响声:“呵呵呵,文委你说笑了,生吃也不是不行。没关系的我是钢铁胃,牙口也好,吃啥都嘎嘣脆,鸡肉味。”
诺娅:?
你更逆天啊!
都已经气到开始说胡话了啊!这位同学你清醒点!!!
当然了,能理解同学们,尤其是负责背景板这块的同学们的心情。背景板是他们废了很多心血和精力手工画出来的,为此他们这段时间几乎都累的站起来便两眼一黑,现在听到背景板要重新补,甚至严重点还要重新画,这搁谁谁受得了?
“老天保佑千万只是需要补一下而不是重画,”贺之瑶拼命双手合十祈祷“不然槿菡和其他同学这段时间的气压我真的不敢想象,那还能活人吗?”
言昭捂住了整张脸,声音闷闷地透过了指缝:“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言轻了,”楚晴空晃了晃食指,随后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是人类灭绝!”
三人:好可怕!
诺娅:……
他们要是知道了,回来高低得给你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