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她们的空间顷刻剩下徐清姿的哀嚎声。
兰烛把大师姐从自己背上拽下来。
平日里两人一热一凉,如今却反过来。
但兰烛身上的暖意和现在的徐清姿相比简直不要太清凉。
徐清姿意识已经被烧得七荤八素,什么也不知道,只感觉一块冰凉的石头靠近她,她不顾一切搂紧石头。
她紧紧抱着她,双腿攀在她腰上,双手缠住她的脖子,像是渴急了的酒鬼突获酒坛,死也不撒手,恨不得把抱着的东西融到自己身体里去。
徐清姿烧红的脸更是乱蹭,忽然找到一处柔软冰凉的地方,便不顾一切向前索取。
兰烛整个人仿若石像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双唇上胡乱攀咬的炽热唇舌。
好甜。
眼前人的眉眼无限放大,她今日才发现,大师姐的眉毛前端有颗极不起眼的小黑痣,眼尾处有块非常细小的疤痕,像是指甲划破的痕迹。
平日里清醒明亮的杏眼,此时迷离无光,仿若死水。
兰烛眸色晦暗,呼吸微窒,唇上陌生的柔软肆虐,毫无章法地侵犯她的领地。
被压制的心魔似乎又在蠢蠢欲动,她克制地将她推了推,准备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嘶。”兰烛抽一口气。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可血不像血,没有血的味道,而是搅和着大师姐的唾液,像是迷香剂,让她恍惚。
徐清姿全凭感觉行动,怀里的石头不再冰凉,许久的亲密紧贴把石头也捂热。
便下意识想松开石头寻找下一处凉爽,结果她的双唇刚离开,双手刚松懈。
身前的石头忽然朝她砸来,牙齿碰撞,她猛地向后仰倒,被捂热的柔软再一次覆上来,甚至比刚才更紧密贴合着她。
本来她主动抱着石头,现在却被石头反过来桎梏着身体,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缠绕她的腰部,越收越紧,几乎快要把她的腰捆断。
她悬空躺在半空中,除了身前极近的石头,什么也摸不到碰不到,眼前更是一抹黑。
她觉得难受极了,想要去推,但似乎被黏上树胶,怎么也推不开,扯不断。
并且唇上的柔软越来越狠,越压越低,感觉脖子快要断掉。
前所未有的攻势让她呼吸不过来,一边想挣扎着离开,一边又觉得口中发凉,想要迎合。
很快她感觉没有刚才那样燥热,只是她被桎梏得太牢,想松口气,继续挣扎。
对方以为她在拒绝,直接咬住她的唇瓣,久违的触感回来,痛得她轻呼一声。
比刚才更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有些生气。
以同样的力气回咬,把对方也咬出血来,本以为对方会借此松开,没想到竟压得更深。
手胡乱抓着,像是垦泥一样抓破她的衣裳,透过衣裳抓出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她抓得满手是血,粘稠的血混合着皮肉捏在手里,十指都抓酸了,也没有撼动身前的人半分。
果然是石头,居然不会疼。
徐清姿感觉身上的热量被逐渐抽走,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意识,因为呼吸不上来,脑子又开始迷离。
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是非对错,连自己是谁都需要思考半天。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热量散去,不知名的风刮在身上,让她忍不住哆嗦一下。
好冷。她下意识收紧双臂,两人体温交换,她重回自己原本熟悉的凉寒。
紧接着困意涌上心头,嘴唇上的柔软扔未离开,只不过比刚才温柔了些,让她有机会喘气,并且带着丝丝凉意。
但她此时极度困倦,眼皮像是被千斤重的秤砣压着,怎么也睁不开,脑子里的零件松动,罢工一样不愿转动思考。
她只想快些进入梦乡。
徐清姿终于安静了,不再没有理智,不再没有轻重地胡乱抓咬,双手无力地摆在两侧,头被脑后的手掌托着,身子柔成一滩水,软绵绵地像个没有骨头的娃娃。
她睡着了。
兰烛险些搂不住她,心中不满,报复似的在大师姐唇上又咬一记。
明明是大师姐先的……
但无可奈何。
她松开她,意犹未尽地从她的唇上离开。
将她平整放在石头上躺着。
她坐在她身旁,掏出手帕把她手上的血污清洗干净。
又重新拿一块,把她脸上的汗渍、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不用看都知道,定是被大师姐抓得血肉模糊。
但她没动,而是落寞地枯坐在那,眼神幽怨地盯着石头上的人。
独自消化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