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叹了口气,脱外衣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宿舍门被敲响了。
她带着只穿了一只袖子的外套去开门,明栀站在门口,提着一袋未拆封的暖贴。
白卉盯着暖宝宝反应了几秒,才纳过闷来,好笑道:“我不是来月经了……”
明栀怔了一瞬,木讷道:“好吧,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已经没事了。”说来也奇,白卉总感觉刚刚那一瞬间明栀脑袋上出现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在听到她的解释后不开心地耷拉下来。
白卉于心不忍,补充道:“暖宝宝……也需要的,你那里还有剩余的话,我就收下了。”
多云转晴。
江木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站在柜门前拿衣服,兴冲冲地提议:“既然你不难受了,那我们去吃饭吧!”
白卉:“……”
白卉:“???”
要不你早点说呢?我衣服都脱了?
江木遥百般哀求,白卉熟视无睹,最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江木遥答应白卉帮她做一件事结束。
至于做什么,白卉没想好,江木遥也敢应。
“话说,要叫上明栀吗?”
下楼下到一半,江木遥忽然停住,转头问白卉。
白卉头也不抬:“不用吧,她也不是三岁小孩,饿了自己会去吃的。”
江木遥啧啧:“渣女。”
她看向白卉,又补了一句:“你就知道看手机,下楼也看,小心一脚踩空摔死。”
白卉嗤笑:“劳驾您老费心,摔死了也不用您收尸。”
“好,还有你的亲亲明栀,哪里轮得到我。”
“你别瞎说……”
白卉现在对某些字眼格外敏感,可谓闻之色变,谈之闭麦,及肩的短发似乎都要变成过腰的大长辫子。
两个人出来的晚,食堂剩了个菜底,白卉没什么胃口,只买了一碗粥。她端着粥碗站在江木遥身边,倚着窗口的外伸台沿,等这人打菜。
她看着江木遥餐盘里不够几口吃的饭菜,嘴角抽搐:“你叫嚷着下来吃饭,结果也没买什么,瞎折腾。”
“谁知道就剩这些了,才六点半。”
江木遥抱怨着找了个座,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空位遍地都是。
“食堂不是一向如此,还不如去超市。”
江木遥语塞。
“喝你的粥吧!”
然后白卉听她的话把粥喝完了,说还要去图书馆。
江木遥:“又去,又去,干嘛?你在图书馆里藏女人了?”
白卉:“?”
“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肤浅。”
“您高贵,您好学,别颜如玉了,明如栀你搞明白了吗?”
白卉白了她一眼,走了。
那也是目前为止白卉最后一次去图书馆。
江木遥回忆完了,还是不能理解,追问道:“你确定她生气了?”
白卉瘪嘴点头。
江木遥掀起眼皮纳闷道:“那天中午看着不像生气的样子……唉,不去图书馆也好,你好好哄哄她不就好了?。”
白卉摇摇头,去还是要去的。
“我让你搞明白明栀,你当时说再议,”江木遥恨铁不成钢,“你又去图书馆研究颜如玉,不是说学习不好,你它喵的倒是把后院管明白啊!”
白卉愁眉苦脸道:“还后院,一个我都整不明白,明栀那天问我为什么突然走了的消息我没回,后来吃完饭去图书馆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叫她一起。”
“真粘人啊,我说真的,你俩不是发展得挺好的嘛,刚约完会,中午还腻腻歪歪,干嘛不趁热打铁,要我说,那天吃完饭就因为问她去不去,又不会少块肉,再不济也要给人家说你身体好些了吧?”
江木遥叨叨一大堆,从应该不要总不回消息开始絮叨,最后总结道:“所以你就应该和她表白!”
白卉静静听着,闷闷道:“万一人家就是把我当好朋友呢?我要是真说了,就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江木遥浅浅翻了个白眼:“我的好朋友是不会从我碗里夹青椒的。”
白卉摇摇头:“你不懂,她那个人,没别的朋友,我以前……无意中帮过她,她把我看得太重要了,我真怀疑就算我俩就算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她也只会以为这是朋友之间的会做的事。”
江木遥“嘶”了一声,帮她出主意:“那就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告诉她这不是朋友该做的,是恋人才可以做的。”
白卉嗫嚅:“万一她有别的朋友了怎么办?”
她害怕明栀对她好是因为雏鸟情节,担心对方只是习惯了自己的存在,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毕竟明栀对她太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了,这种感情沉重而复杂,她的那颗两年前被遗忘在角落的软糖承受不住这些。
这种脆弱的纽带很轻易地就能被顶替掉。
江木遥不知道她这满腔愁绪,好奇而抓狂:“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啊!?”
白卉这会儿倒是平静的异常,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没法平静。
她静默了几秒,忽然说道:“也没什么……我好像亲她了。”
江木遥:“???”
江木遥:“!!!”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