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得有些漫长,两个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明栀探索未知事物的能力很强,起初礼貌地浅浅了解到逐渐熟悉,然后提出想要上门拜访的想法,惊喜地发现大门虚掩着,但她不清楚是主人粗心还是欢迎,于是试探而冒失地闯了进去。
主人害羞地躲避客人的追逐,不过她对这个突然上门拜访的家伙难以抵抗,最终还是放弃挣扎,和对方友善地手拉手。
她们交换信物,一见如故,难舍难分。
白卉无力地趴在明栀身上,左手揽上对方纤细的脖颈,躲在某人睡衣下的右手沿着小腹上的沟壑纹理细细描绘,她向来不擅长画画,此时却在绘制一幅巧夺天工之作。
醉意后知后觉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懂何为索取,只剩追寻潜意识中所渴望之物的本能。
世界晕眩,却空前地令人安心。
明栀轻轻地在白卉被亲的发红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而后离开。她捏了捏白卉的后脖颈,得到了对方疑惑的目光,好像在控诉她为什么停下。
明栀舔了舔干渴的唇,为了确定白卉还能听得进她讲话,缓缓开口。
“小白?”
白卉脑袋埋在她颈窝,不语。
“白卉?”
对方蹭了蹭,不搭理。
“姐姐……?”
还是无人应声。
“宝宝。”
“嗯……”
像是故意似的,白卉嘤咛着拱了拱明栀。
明栀似懂非懂地询问:“喜欢这个称呼吗?那就叫宝宝。”
“不许,换一个。”
明栀无奈笑笑,轻拍了拍身上的树袋熊:“宝宝,你看着我。”
树袋熊蛄蛹屁股:“我不看。”
“为什么?还在讨厌我吗?”
“……嗯。”
明栀叹了口气:“好吧。”
气氛又一次冷静,白卉跨坐得太久,腿麻了,挪动着换了个姿势,但依旧不肯把头抬起来。
“那我们聊一聊,聊完了,我就不会再……”
“看到了,就想亲。”
话语被打断,明栀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绪也被打断。
“什么?”
“……”
树袋熊又不出声了,明栀却失声笑了出来。
因为腹部的某只爪子又开始为非作歹了。
“宝宝,我们谈谈,好不好?”这次明栀没有等白卉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了,很抱歉我的回避让你误会了很多。”
白卉抿了抿唇,迷迷糊糊地听着明栀叭叭,总感觉这个开场白太过严肃,她又不想听了。
明栀说完沉默了一会,她在想应该从哪一件事开始解释。
“空间里那个动态,你问我重要的人是谁,其实都是你。高一学期的那个元旦假期结束后,返校的第一晚,我坐在宿舍楼下,你过来安慰我,给了我一块软糖。”
失去完整家庭的小孩宛如流浪狗一般躲在熟悉的地方舔舐伤口,她不想回宿舍,也不能在快要锁门的教学楼里待着,于是在大家都回到宿舍后坐在了宿舍楼下。
然后遇见了因为折返教室取落下的数学卷子的白卉。
这场初遇太过微不足道,以至于某个人无法将那个喑喑啜泣的同学与向来冷冰冰的明栀联系起来。
“后来,在操场上,张宋泊帮你挡球,是我推过去的。”说到这明栀有些困扰似的拉下嘴角,语气不太算愉快,“不过看起来你对张宋泊‘印象深刻’。”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咬重读音。
白卉耳朵一支愣,反驳道:“是你俩。”
明栀被成功顺毛,怀里的人在认真听她说话这件事令她心满意足:“好,是我俩,可我还是很嫉妒。”
困意袭来,白卉强撑着打起精神,奈何大脑还是迟钝,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呢喃问道:“为什么?”
明栀险些没听见这声低语,但无论听到与否,都不妨碍她解答。
“我嫉妒张宋泊,也嫉妒简时乐,我嫉妒所有在你眼里的人,因为我想你的目光里只有我。为什么假期不回你的消息?因为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你了,可不可以别讨厌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会害怕,会迷茫,对不起,我不该逃避你。”
“我喜欢你,白卉。”
她再次重复。
电影接近尾声,直接跳过片尾,室内回归安静。
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一个是太过紧张,另一个沉默许久。
“明栀……”
“嗯。”明栀紧张地捏起拳,等待阅卷人给她不成熟的小作文打分。
“那个……有裤子吗?我蹭到蛋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