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滚球。
哈……简时乐说对了,她确实是乌龟,现在缩在龟壳里,不敢敲门。
“白卉?”
白卉诧异抬头,明栀站在她旁边,有些疑惑。
她下意识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明栀伸手接过来,偏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白卉清楚地看到她手背上的医用胶带,抿了抿唇。
去打点滴了,这么严重……
明栀咳完,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几个苹果和两盒药。
“谢谢。”
抵消一次,还差一次。
像在玩什么还债游戏一样,白卉想。
“没事,我走了。”
“咳咳……”
平心而论,白卉很喜欢明栀的长相,她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这喜欢和物种以及性别没关系,是一种对可以给予她美好视觉享受的赞美。
明栀这会还戴着口罩,但头发被盘了起来,刚刚咳得有点猛,鬓角发丝滑落,眼中含着生理性的零星泪水,有一种人妻感。
白卉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因为把外套给我所以着凉的吗?”
明栀眸光闪了闪,以她对白卉的了解,只要她说是,白卉就会愧疚地照顾她。
“没有,好几天了。”
不过她不想要这种怜悯。
白卉更不自在了,这回答显得她有点自作多情。
“好吧,那你记得按时吃药……”
明栀突然打断她:“可以加吗?”
“什么?”
白卉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机,上面是一个绿泡泡二维码,她愣了愣。
她们应该还在高中班群里面,她记得自己没退群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栀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吧,不理解,但尊重,病号第一。
直到回到座位上,白卉的脑袋都还在发晕,手机屏幕停留在明栀的资料页,头像是一只天使小猫头,是她以前画的。
如果现在去小某书上搜高中时期绝交后的朋友突然和自己上了同一所大学还在隔壁宿舍该怎么办,那和去百度肚子疼是不是得癌了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一个鉴拉,一个鉴癌。
一个中药治,一个西药医。
要问白卉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因为她高二的时候也搜过。
为了避免学生学习过度不重视锻炼,几乎每个高中都会在每一学年举办一场运动会。
白卉的高中运动会在夏季。
白卉的体力不是很好,但她很擅长跳绳。
跳绳在运动会里是一个尴尬的项目,尴尬到第二年的运动会里把短绳换成了长绳。
短绳比赛场地在操场角落,一般会和跑步类项目同时进行,除非关系很好的同学,其他人不会特意去加油打气。
这是一个游离在团队合作边缘的项目,就像白卉。
十六岁的白卉喜欢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喜欢成群结伴的感觉,自从到了新班级后,她努力地和大家交朋友,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好像大家都喜欢她。
除了明栀。
直到……
白卉最好的朋友早恋了。
她发现没人和她一块去食堂吃饭,下课没人喊她一起去卫生间,她试图融入其他和她关系好的同学中,却总是多余的。
白卉不喜欢这种多余感。
不过大家还是和她关系好的吧,只是两个人以上的友情会有些拥挤。
“其实我不太喜欢白卉,她好装,像个绿茶。”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在教室门后刚把玻璃杯碎片扫起来准备倒进垃圾桶里的白卉一字不落收入耳中。
这两个女生平时和白卉关系不错,大概以为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教室里没人,没有遮掩自己的声音。
白卉看着簸萁里的碎玻璃,出神地想,如果她现在把它们倒进垃圾桶里,然后镇定自若地走出去瞟她们一眼再离开应该会很酷。
但她是个胆小鬼。
她只会在被窝里哭鼻子。
一边哭还会一边想,原来她们不喜欢我,那其他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要讨厌她,她只是想和大家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