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耳边猝然响起澄子的呼痛声。
司英回神,没来得及扭头去看。
“嘶!”
脑门被蹦。
雾月收回手,施施然坐下,瞅着抱头呼痛的两人,想了几秒,说:“喝奶啤吧!”
澄子:“啥?”
司英揉着脑门望向雾月。
“试一试能不能用果啤兑牛奶做成奶啤。”雾月打了一个响指,说做就做。
奶啤做好。
雾月将杯子推向二人,“尝尝。”
混合的奶/白液体咕噜咕噜冒着细小的气泡,司英澄子对视一眼,默默拿起了面前的杯子。
两人一同饮下。
雾月双手撑脸盯着她们的反应,“怎么样?”
澄子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皱皱鼻子,“不好喝。”
司英一饮而尽,没有立即接话,似在回味,过了一会,才认真点评:“牛奶和果啤相冲,味道发苦。”
澄子难得点头赞同她的话。
“是吗?”雾月拿起杯子尝了尝自己兑的奶啤,“我觉得挺好,味道奇特…没有碰撞相融,就不会产生如此奇妙的风味。”
雾月喟叹着,喝完杯中剩余的奶啤。
澄子见她喝完,司英也喝完,两个空荡荡的杯子摆在面前,她想了想,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下,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还是觉得不好喝。”
可她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喝完了。
雾月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这场风波短暂地平息。
明天就是周一,三人埋头赶作业。
“吱呀。”
卧室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澄子扭头看去,房门微微打开一个间隙,应当是被风吹的,她没放在心上,继续赶自己的作业。
直到馨香的卧室内开始散发某种生物的尸臭味,澄子鼻腔不适地打了一个喷嚏,抬头,雾月和司英已起身搜寻异味的来源。
阵阵异臭从床上传来,雾月蹙眉走近,澄子抱怨的话音落在身后,“怎么是股死老鼠味?”
走到雾月身后的司英霎时僵住,不会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司英看见暖白干净的被子下躺着三只横死的老鼠后,天都塌了。
澄子惊叫:“哪来的老鼠?!”
“喵。”
像是回答她的疑问,一声猫叫在三人身后响起。
“美丽呀!!”司英哀嚎。
看到祂叼着一只肥硕的鼠鼠欣欣然走进卧室,司英差点给祂跪了。
她一个跨步上前拦下美丽,伸手就要夺过祂口中的老鼠,被雾月扯住后衣角拉回。
“随祂吧。”雾月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司英双手合十深深鞠躬,“都怪我没看好祂!”
“没事。”雾月满眼复杂看着美丽叼住老鼠上床,爪爪埋在柔软的床铺里掏掏,掏合适了,满意了,才把口中的老鼠放下。
“完了。”澄子看祂一通操作,“这床不能要了。”
司英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以头磕地,磕出一个到美丽身下的隧洞,把这个坏咪一头顶出地球。
雾月去扶她,一下还没扶起来。
“没事的。”雾月见她犟着不肯起身,干脆用劲把人薅起。
司英人站起来了,脑袋仍旧垂着,呆毛像是在油锅里炸过一遍,炸着毛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雾月安慰道:“正好想换了,这个床是前房主留下的,睡上去有声响,我已经挑好新的了。你不要太自责,也不要责怪美丽,可能祂不喜欢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才叼着小零食来我这。”
司英抿了抿发干的唇瓣,慢慢抬起脑袋,雾月见此伸手去揉她焉巴的呆毛。
“好啦。”雾月顺了顺女孩的呆毛。
“对不起。”司英垂下眼睫小声重复道。
见她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说话,雾月提起音量轻快道:“新床到了后你来给我整理床铺。”她抬起手,一边拍司英的肩头,一边继续说道,“将功补过。”
司英这才定下神,忙不迭用力点头,“好!我来弄!以后你的床我来铺!”
雾月闻言笑道:“你是我的女仆吗?不用这样……”对上司英执拗的眼神,雾月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好吧。”雾月无奈道。
她的妥协换来女孩轻松的笑容,黑黑的双眸亮晶晶的。
一旁的澄子看得受不了,插话进来,“家里都没老鼠,祂从哪抓的?而且大门也锁了啊。”
雾月:“老鼠是美丽从外面抓上来的见面礼,门的话……”她语气笃定,“嘟嘟开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声弱弱的猫叫紧跟响起。
“喵……”嘟嘟缩在门后,眼神怯怯地盯着她们。
雾月蹲下身,“过来。”
嘟嘟怂怂凑近,雾月揉拧着祂毛茸茸的脑袋,“你呀,就是个妻奴,美丽想开的是不是?”
“喵~”嘟嘟讨好地支起上半身去蹭她温凉的掌心。
“咔咔—”
房内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啃食声。
三人同时一抖。
司英忍不住再次哀叫:“美丽啊!”
美丽没空搭理她。
彪悍小猫就这么目中无人把柔软干净的床铺当作餐桌,美滋滋享用两脚兽们瞧不上的大餐。
埋头干饭的美丽还不忘冲嘟嘟喵叫一声,邀请自己的妻妻猫一同享用。
嘟嘟偷偷瞧了眼面色僵硬的两脚兽们,在美丽殷切的叫唤声中跳上了床。
血腥味越来越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灰溜溜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去了客厅,结果被尿骚混香味当头一棒,慌里慌张又赶到了餐厅。
到了晚上,睡觉成了一个问题。
客厅遭殃,雾月的房间被美丽霸占,想着司英那个房间还空着,在那打个地铺算了,结果被美丽标记了,满屋子的尿骚味。
澄子发出邀请:“姐,今晚和我睡呗。我等会收拾收拾给司英腾了一个位置打地铺。”
雾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你的房间是‘军事重地’,我和司英在餐厅那块打地铺就行了。”
军、事、重、地?
司英听到这四个字,呆毛弯成一个问号。
澄子瘪起嘴不开心:“我的房间一点都不乱,姐,你真是的!”说着,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到卧室里的情形后,司英总算知道雾月为什么这么形容。
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满屋子的飞机火箭坦克的模型。地板上、桌上还有睡觉的床上成片散落着小小的块状塑料零件。
这个小零件司英见田贝贝玩过,不过她拼的是小人小屋,好像是叫乐高来着。
总之,一打眼看去,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再多看几眼,司英的注意力被墙上的照片吸引。
是小雾月和小澄子的合照。
两个才几岁的小女孩,亲密地紧挨着,一个笑得清浅,一个笑得灿烂。
好似恬淡的月与明媚的太阳,在漫长的岁月里互相陪伴,永不分离。
司英心里泛酸,呆毛扭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