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景把微松的头发解下来,重新用皮筋扎紧,扫了蔡攀一眼:“我脸上有人民币?”
蔡攀一脸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嘴角含着讳莫如深的微笑:“璩检,你闻没闻到有暧昧的味道渐渐在我们检察院。”
璩景接了杯水,走到蔡攀跟前,指了指桌上堆叠的簿册:“蔡同志,案子不够多吗?”
蔡攀嘻嘻笑了笑,凑到她脸前:“璩检,说实话,你跟虞检什么情况?”
璩景一口水下去,听到她这句话差点没喷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蔡攀哼了一声:“呦呦呦,有的人还不承认?”
蔡攀低声神秘兮兮道:“我今早坐公交时可看的千真万确,你今早和虞检一起来的,坐的人家的车。”
“哎呀,我可要封口费的。”
璩景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搭同事的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伸手推开蔡攀的额头:“工作!下午可能还要去蒙中村!”
蔡攀努了努嘴,嘿嘿笑道:“好滴好滴!”
时间紧迫,下午璩景她们两个人只带了一名法警就急匆匆来到了蒙中村,公务车一路行驶进村庄,在村室的铁门外停了下来。
村长在报信的村民通知下,饭都还没来得及下咽就跑了出来,过来迎接璩景她们一行人。
蒙中村的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黑中透着红,穿着黑色的裤子,腰带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村长带着璩景她们进了村室,给璩景她们每个人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水,坐在会议桌上给他们说明情况:“这个陈校行啊,他父母死的早,他小的时候父亲出海打渔出事儿没回的来,靠他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
“他妈啊,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去外面买菜的途中,心脏病发作也没了。”
“后来,他辍学后跟着村里几个要好的小孩去城里打工,理发店,工厂,啥都干过。也是前几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在城里还找了个媳妇儿,见过的人都说漂亮的很,有回还领着回来了一会儿,我远远的就瞅了一下,那小子还问我叫叔。不过也没几天,俩人就离婚了。”
村长说到这的时候,璩景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到朝妍的照片,翻出来显示给村长看,冷声问道:“是这个女人吗?”
村长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下,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确定,咱也没细看,就远远的瞅了一眼。”
根据她们掌握的资料,陈校行登记结婚的女人名叫范潇潇,结婚照看起来是朝妍十七八岁的时候样子,稚嫩青涩的很,如果不是眉眼五官没有变化,很难联想到照片上那个名叫范潇潇的女人和如今这个妩媚风情万种的朝妍是同一个人。
村长搓了搓手,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句:“同志,陈校行是犯了什么案子了吗,上午就有一波你们的人来过了,也是来找他。他到底咋了?”
璩景没有多跟他讲,只说道:“有个案子需要他配合。”
来到码头的时候,正巧遇见从岛上刚下来的游曳,游曳下舷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样子,璩景和蔡攀都很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警员解释道:“游检察官方才在岛上踩礁石不小心踏空,崴到脚了。”
蔡攀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有才华。”
游曳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嘴硬道:“我那是破案心切好不好。”
璩景也笑:“大功臣快回去休息吧。”
紧接着又问现场情况:“人在岛上吗?”
旁边的警员苦笑道:“里里外外搜了一圈,没见人影,但有船夫说那天确实有个男人半夜包船上了岛。”
游曳靠在一边,嚎了几声,也跟着说:“这雾岛上面什么都没有,地方小没什么看头,涨潮期夏天有时候大半个岛都会淹,连开发都没开发,平常除了打渔的渔民抛锚会经过休息调整之外,几乎没人会去。去的话也要自己租船才能上去。”
“这陈校行啊,躲到那上面真是煞费苦心。”
碧海蓝天,海面浪花时不时翻滚,不远处海天相连,璩景的声音悠悠响起:“朝妍呢,有人跟着吗?”
蔡攀说道:“小季跟着呢,说是下午去了佳境会所。她在里面驻唱。”
璩景回过头,看向蔡攀:“走,换身衣服,去‘佳境’。”
蔡攀听到此瞪大眼睛:“换衣服?”
璩景笑了笑:“暗访去。”
蔡攀犹豫了一下:“璩检,咱们去不合适吧,咱们几个这张脸,一去就被佳境的人认出来了。”
璩景默然,觉得蔡攀说的有道理。
游曳拽了拽璩景的袖子:“璩检,我想到一个人,特适合去。”
璩景一脸狐疑,看向他:“谁?”
“虞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