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衢灯花耀目,宝马花车驶过,风起巷陌,百花纷扬,孩童们举着风车追逐,笑语连连。
路边卖糖人的小摊,褚洄、戎辛和凤栖栖在跟老师傅学习画糖画,身后的褚洄把小脑袋伸过来,左右看了看,戎辛画的凤像鸡,凤栖栖画的龙像蛇。
戎辛瞥了眼褚洄的画作,十分茫然:“你画了一坨什么东西?”
褚洄相继指了下他们的糖画,“龙……凤……”再指着自己的作品说:“成翔!”
街边的杂耍争先弄技,男女老少驻足观看,铁花绚烂,茶坊酒肆弦鼓喧哗,说书先生振振有声。
戎辛满心欢喜地给凤栖栖挑选耳坠,首饰铺旁,褚洄买了一串糖葫芦,对摊主说:“只做山楂太单调了,你可以串一串其他水果,什么葡萄、蜜枣、番茄、橘子……我保你销量翻倍。”
褚洄咬下一口山楂,酸酸甜甜的,姬兰雪终于排队买来了她爱喝的糖水。
蓦地巨响,天空绽放烟花,惊人耳目,四人同游花朝宵市,他们买来了许愿的花灯,来到河边,只见人山人海,褚洄便带着他们去渡口,因为脚程远,那里人少,不用排队放灯许愿,花灯在水里也不会堵车。
褚洄挑了个显眼的大红色,说是喜庆又吉利,戎辛一副八卦的表情,“兰雪,你许了什么愿啊?”
“我许的是……我所爱之人能够心愿达成。”姬兰雪转头看向褚洄。
戎辛啧啧道:“牙疼!”
姬兰雪反过来问他:“你呢?”
戎辛突然不好意思地支吾起来,褚洄故意说:“那肯定是早结连理,早生贵子啦。”
戎辛红透了耳朵,扯着褚洄的袖角,“低声些……”
褚洄对他做鬼脸,“牙疼!”
戎辛撇嘴:“那你呢?”
“我啊……”褚洄突然对着天空大喊:“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她向两人挑了下眉,姬兰雪会心笑道:“瞧瞧这格局。”
两人一脸傲娇,戎辛“切”声扭头,表示不想理他们。
凤栖栖放好花灯回来,褚洄凑近问她许的什么愿,她主要是替戎辛问的,凤栖栖道:“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呃!三人齐齐哑口无言。
褚洄找补道:“那个……愿望就是要说来,而且还要大声说出来,这样上苍才能听得见。”
戎辛马上附和:“我觉得水月说的非常有道理。”
姬兰雪浅浅一笑。
渡口驶来一艘船,褚洄见船头站着的人是君屿,向他挥了挥手。
水上刮来习习冷风,渡口旁的梅树被吹落了花瓣,围绕着褚洄她们四人,落英缤纷。
君屿被惊艳了目光,眼里只有他喜欢的人,当目光暗淡下来,眼里的人又被藏进了心里。
褚洄一行人上了船,她见红炉上烧着炭,便问:“船上有食物吗?”
君屿道:“你饿了吗?”
褚洄嘿嘿笑道:“我就是单纯想吃夜宵了。”
君屿让人从船舱搬上来储藏的九月红,趁着月色正好,大醉一场。
伺候的下人还在准备,架起铁板,船上奏起乐舞,君屿敲击面鼓,戎辛打配合,手击侧鼓,商绮和凤栖栖跟着节拍舞动起来,气氛欢热。
褚洄先炙起第一波烧烤,根据熟度翻面,姬兰雪在旁拂扇,以免炭火燃烧的雾烟呛到她。
夜色又沉了几分,商绮教凤栖栖放飞她制作的纸鸢,水上风大,纸鸢很容易就飞了起来,晚上视线不佳,她们没有放得很高。
船缓行于水上,遥看山与月,褚洄四人坐在甲板上酣畅地喝酒,他们举酒相碰,一坛坛酒水见空。
褚洄一手扶头,醉酒念起古文来:“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