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辰:“江医生你居然认识那葛炳文!而且还认识好久了!”
管谏诤:“江医生你也是葛家的人?也是天师?”
“零一组的卧底?”这句是范郁问的,走廊这么吵闹他也探头八卦了一下。
“不不不,不是的。”江云连连摆手,他见楚伏天一直不出声散发低气压,心里更加忐忑,“真的只是小时候在葛家住过,上了初中后就几乎独立了,最多是接收葛家资助读的书……”
然而朱星辰他们完全听不进去,脑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不能让二三组的组员被鬼怪神佛这种唯心主义的东西污染了!
家访!必须家访!
*
江云拗不过管谏诤的凝视与朱星辰的连环轰炸,前有奔赴管谏诤家蹭饭,今自然也有到他家做客。
去人类同事家中,就连范郁都不用朱星辰特意通知,下班自觉来医疗室汇合。
朱星辰他们也知道要求突然,几人在路上买了不少熟食打包,还买了个果篮,这些就是二三组聚餐的配置了。
离开调查局的一路上楚伏天都没有说话,虽然平时他也沉默寡言,但一言不发跟在江云身后,而且绝对不超过三步距离,给江云不小的压力。
朱星辰再跳脱也不敢无缘无故直接找组长聊,只能抓住管谏诤问他花园改造的安排。
几人很快便抵达江云的家,在江云开门后,朱星辰爽朗探头:“打扰啦!江医生,有鞋套或拖鞋吗?你不嫌弃我直接脱了鞋踩地上!”
江云从门口落地柜中拿出蓝色鞋套,“有的。平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餐桌坐不下就坐客厅的小沙发吧。”
他没有像样的茶具,还好许久之前买过一摞一次性杯子,家里也备了一盒不常喝所以还有大罐的绿茶,勉强用来招待。
“随意些就行,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朱星辰如雷达般转了圈脑袋,“好哦!江医生家里好干净啊,不像我家,衣服丢得到处都是哈哈哈。”
管谏诤扶额:“你还笑得出来。”
范郁也跟着观察了一圈,没见着任何与天师相关的法器符箓,面瘫脸露出三分失望。
江云:你在期待什么?
朱星辰一眼便瞧见了餐桌上的塑料瓶,还有其中盛放的鲜红花束。
“江医生,那天组长就送了你一枝花吧?你是又自己买了一束吗?”
“没买,就是那朵花。”
朱星辰凑近观察,发现这些花瓣有着肌肉般的纹理,而且还在不断跳动。
“额,我知道了……”他跳到管谏诤身边,戳着肩膀捂嘴说坏话:“这些肯定是那一枝花繁衍出来的,花瓣没有一丝真实的美感……”
管谏诤制止了他明目张胆的诋毁,“你自己看。”
“什么……卧槽!”
那一束花无一例外,花心全都朝向了他,就像是一束长在枝干上的红色眼珠统一盯着他一样。
“我又不是太阳,看我干嘛!”朱星辰被“盯”出鸡皮疙瘩了。
江医生摆这么一束花在家里,不觉得慎得慌吗?
朱星辰吐槽的话还未漏气,就被楚伏天那恐怖的眼神给压了回去。
懂了,懂了!
肯定是江医生迫于组长的淫威,被迫摆家里的!
朱星辰拍拍胸脯诚恳说到:“江医生你放心,我们永远力挺你!”
江云:“?”
这个乐天派小狗不知又脑补了什么。
脑洞如黑洞,朱星辰表示力挺江云后立即开始联想,家中没有家人的相框,又说曾寄宿在葛家,江云或许也是和他一样的孤儿。
“要不咱们约着一起过年吧!我没有父母,诤诤也是一个人的……”
朱星辰提议说到一半忽然惊醒,这样揭伤疤诤诤会不会不高兴?
他偷偷瞥了眼管谏诤,表情没有变化,反而投来“你看什么”的眼神。
朱星辰放心了。
诤诤好坚强!
江云自己不过节,独自一人更是连春节都不在意了,对他来说这就是个饭菜比较难买的小长假。
“嗯,可以有。反正我也是被父母丢弃的,没有亲戚要走,没有父母家要回。”
“江医生……”
他们二三组怎么一个个都是孤身一人,孤儿朱星辰对江云投以同情怜惜的目光,但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丝毫伤心,和管谏诤一样平淡,朱星辰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说起来他从没在江云脸上见过大喜大悲惊讶愤怒的夸张表情,出委托对紧急事态的适应性也超强。
有时候,江云比他们更像异种。